“鐺啷——”
被死死扣在足腕上的魔法腳鐐,在老戴維森的微小動作下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使得他嘴角不由輕輕一抽。
先不說別的,光是這待遇上的差別就太大了吧?人家王子不過是被看管軟禁,最起碼的小範圍行動權利還是給了的,憑什麼到他這裏就直接成了監禁了?
不過……好吧!起碼這挪威皇宮裏的皇家牢獄空間還挺大,而且隻要他開口,隨時都能讓人送來食物供他食用,至少在這兒吃喝住是不用愁了。
隻是直到現在,這老主教還沒能回過味來。
“說起來……我的那個計劃,可以讓整個歐洲都徹底陷入混亂?”他坐在這監牢裏的硬板床上,靠著陰冷的牆壁兀自琢磨著道,“真的假的?這麼說……那計劃真的能成功?”
一想到自己破釜沉舟想出來的策略得到了一名先知的肯定,雖然還沒實施就被抓住了,可他心中卻仍舊有些激動。
可以說,老戴維森這個人內心其實是很矛盾的。
他有野心,敢於憑著一時的衝動離開魔法界;他有耐心,能夠在麻瓜世界潛伏多年,隻為等待大展身手的機會;他更有遠見,早在伏地魔號召純血大舉肆虐的時期,就已然預見了麻瓜與巫師之間必將重新交彙。
可於此同時,他也很膽小。在麵對事關性命的重大抉擇之時,他總是會下意識地保守退縮,以至於將自己逼至絕境。
要是當初他能在見到瑪卡時,就打定主意與其交好,起碼現在也不會被夾在海爾波和瑪卡兩者之間一再受挫了。
“鐺啷啷!”
想到這裏,懊惱的情緒複又將剛才的激動衝刷得一幹二淨。他又隨手撥拉了一下兩腳之間的鎖鏈,而後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
在挪威皇宮深處的一間房間裏,沉重的厚布窗簾遮蓋著外界的光線,室內也沒有半點燈光。唯有半開半掩的門口,隱隱透進來些許的光亮,令這裏不至於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間房間的最裏麵,一張隱約可見的床被黑色的幔帳遮掩著,讓人無法分辨床上到底有沒有人。
房間裏,安靜得有些嚇人。
而就在這時,一陣交疊在了一起的腳步聲自外麵的走廊逐漸響起,隨著來人前進的步伐越來越近。而後伴著房門被推開的輕微聲響,更多的光線湧入了房間,使得這裏頭似乎又稍稍變亮了那麼一丁點兒。
“各位先在這裏稍等片刻。”
待得這麼一句話在門外頭響過,腳步聲驟然停歇,隨後便隻剩下了一人從外麵緩緩走了進來。
是她,之前在廣場上的那個麵具少女。
隻見她在踏入了昏暗的房間以後,很快便走到了那被紗帳遮蓋著的床前,隨即輕聲開口道:
“厄休拉,事情已經辦完了,沒有出什麼意外。”
話音剛落,幔帳裏便傳出了另一個少女的聲音,聽起來與對方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一樣的溫和而又平靜。
“知道了,薩芬娜……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