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淩寶寶不怒反笑:“你沒事嗎?這就好。以後你若不放心,隻管事先跟
我說明白就好,不要再像剛才那樣嚇我。”
上官紫陌一試之下,已知她全然不懂武功,聽她這麼說話,不覺呆了一呆,
隨即冷笑:“那麼,姑娘的這張嘴巴我也是大大的不放心,得罪了。”伸手又點
了她啞穴。黑暗中看不到她臉色,上官紫陌也不去管她,隻管調息真氣,動功療
傷。
到得清晨,房外鳥雀鳴叫,上官紫陌深吸一口略帶花香的空氣,但覺五髒六
腑也清爽起來。睜開眼,隻見那淩寶寶竟然蜷在牆角睡著了。
這一個月,他每天到淩家打探淩應笑一舉一動,對淩寶寶隻聽寨子裏的人提
起,從未見過,此時方見其人。十六七歲年紀,極瘦,瘦到讓人覺得那件薄薄的
衣衫也覺得也有不堪重負之感;極白,白到幾近透明,可以看到她膚下細細的經
絡。
淩寶寶似是覺到有人看她,長長的睫毛抖了幾下,睜開眼,看到上官紫陌,
竟然微微一笑。她啞穴未解,雙眼卻似在詢問他是否好了點。
上官紫陌扭過頭去,她是仇人的女兒,怎可失態?上官紫陌替她解開膝下穴
位,好讓她能自由行走,用了近乎粗暴的語氣命令:“跟我走!”
淩寶寶詫異地望向他,兩隻眼眸黑白分明的清澈,如嬰兒般純真。
上官紫陌用淩厲的眼光回敬過去:“現下你是我的人質,何去何從,由我決
定,無須問,更無須違抗。”頭也不回地走出這臨時搭建的簡陋的小竹樓。
淩寶寶猶猶豫豫地跟上。
上官紫陌打聲呼哨,樹林深處馬蹄聲響,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奔了出來,親昵
地低頭去蹭上官紫陌。它的頭蹭在上官紫陌的肩頭時,上官紫陌不由吸口涼氣,
肩骨碎裂的地方火辣辣地痛。但他仍若無其事般撫一下愛馬的頭,左手抓住了淩
寶寶腰帶,隻輕輕一下,便將她拋在馬背,自己也跟著跳上。
淩寶寶被他這一抓嚇得魂飛魄散,若非啞穴受製,早已叫了出來。
上官紫陌催馬北行,陽光漸烈,白屏寨再也望不見了,這才停了下來,讓馬
喝水。上官紫陌自己亦喝了幾口溪水解渴,從包裹裏拿出幾個饃饃,遞給淩寶寶
一個。
淩寶寶搖搖頭。
上官紫陌也不與她客氣,就著溪水吃飽,繼續抓她上路。
這一天淩寶寶既不吃也不喝,上官紫陌不加理會,暗暗冷笑,倒想看她到底
能撐多久。
第二天.
第三天.
上官紫陌終是忍不住:“姑娘絕食也是無用,在我傷好之前,還是死了這條
心吧!”
淩寶寶看著他,忽然“撲哧”一笑:“你這話說得好奇怪,我哪裏有絕食?
你看看我,像絕食的樣子麼?”她的啞穴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