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蔡府中,皇甫嵩此刻正一臉焦急的看著陸醜。
而朱儁此刻也在一旁,頗為好奇的看著陸醜。
畢竟,這些少數民族是很難馴服的,而如今這個不足十歲的孩童居然說出能夠一勞永逸的辦法,不得不讓朱儁這個老人好奇。
在兩人懷有不同目的的期待眼神中,陸醜緩緩說道:“自古邊疆作亂,無非是那些民族不服教化而已,既然不服教化,那就讓他們接受教化。”
皇甫嵩卻是皺眉說道:“如此,先輩也曾嚐試過,隻是,這些人反複無常,想要做起來很難。”
陸醜笑著搖搖頭,說道:“非也,之前,我們隻是把他們打怕了,然後在給他們分一塊土地,讓他們自力更生,隨即,再派個官員管理,至於官員究竟管理的如何,卻是隻能看見表象而已。”
皇甫嵩聽見,卻是疑惑的說道:“那麼,還有什麼辦法?”
陸醜繼續說道:“很簡單,隻要讓他們聚集不起來,那麼,一個人兩個人的叛亂,如何能有作為?”
皇甫嵩聽見,卻是眼前一亮,隨即卻是黯然下去,說道:“子羽所言,可是要將他們打散,然後調到大漢各地之中去?”
陸醜點點頭,說道:“並非是單純如此,我們還可以將現今收攏的黃巾流民發放到那麵去,如此,兩麵綜合,卻是能夠化解少數民族動亂之禍。”
皇甫嵩聽見,卻是皺眉說道:“如此,恐怕不妥。”
陸醜笑著說道:“如何不妥?”
皇甫嵩緩緩說道:“自古,漢族與其他民族就很難和睦相處,兩相交融,兩個民族之間隻怕會有更大矛盾。”
陸醜笑著說道:“如此倒是好解決,所謂的*,無非是因為民族與民族之間的敵視,而這種關係,長期的相處之下,兩麵都相互了解之後,自然會解決。”
皇甫嵩聽見,卻是沉默不語。
而朱儁卻是皺眉說道:“子羽怎麼扯到這上麵來了,我們現今所要考慮的是如何能夠盡快的解決西涼之亂。”
陸醜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他們根基不牢,早晚會被破,隻是,這些賊寇究竟會不會在皇甫將軍手中被擊敗我卻不敢保證。”
朱儁卻是皺眉說道:“這還不是又回到了問題的起點之上了麼?”
陸醜眉毛一揚,卻是對皇甫嵩說道:“將軍,我有一策,隻是不知道將軍能不能說動聖上用。”
皇甫嵩聽見陸醜的話,便知道陸醜所圖謀的一定不小,卻是問道:“子羽盡管說來,若是可行,我定會想辦法說服聖上。”
陸醜緩緩說道:“首先,將軍駐守三輔一帶,護衛長安等地,將賊軍主力拖在三輔境內。”
皇甫嵩點點頭說道:“如此尚可。”
隨即,陸醜繼續說道:“以一路大軍從益州漢中郡出發,攻打武都郡,隨即進逼隴西,而無論是武都郡還是隴西,都是叛軍的大本營,他們不可能不管不顧。”
皇甫嵩聽見,卻是皺眉不語。
而陸醜繼續說道:“隨即,再派出一路偏師由並州上郡攻打北地郡以及安定郡,此番隻在掠奪,並不攻城,騷擾敵軍後方,如此一來,敵軍不出三月必然回師,到時,將軍在養精蓄銳之後乘勝追擊,敵軍自然大亂。”
皇甫嵩聽見,卻是倒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子羽此言甚好,如此一來,西涼百年不亂。”
陸醜卻是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將軍,此言尚早,恐怕聖上不會同意的。”
皇甫嵩想了一下,卻是沒有說話。
而朱儁則沉默不語,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實際上,兩人仔細想了一下,卻是仿佛一盆冷水澆在了身上一般,頓時清醒不少。
雖然,陸醜所言的確讓人覺得有些激動人心,但是,換做聖上的話,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因為,陸醜所言雖然好,不過,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三路兵馬一起,肯定要耗費無數錢糧。
而當今聖上所最愛惜的東西,也自然是錢糧。
皇甫嵩無奈的搖搖頭,卻是說道:“子羽所言雖然有道理,隻是,還待我斟酌一番。”
隨即,皇甫嵩卻是跟朱儁兩人一同掃興的離開了蔡府。
陸醜卻是歎了口氣,說道:“如今天下,若是能救,我又何必如此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