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陸醜安慰道:“沒事兒,隻是疥癬之疾而已,想要去除,隻需一把快刀即可。”
蔡琰聽見,眼睛立即褪去了暗淡的顏色,轉而說道:“那豈不是說你很快就能回來?”
陸醜聽見蔡琰的話,心中立即犯起了嘀咕,暗暗想到:“這小妮子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隨即,陸醜立即搖搖頭,想到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畢竟,現在蔡琰也就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兒而已,就算是早熟,也不至於這麼早吧。
故此,陸醜笑著說道:“怎麼可能那麼快,此番滅賊之後,某恐怕一時半刻還回不來洛陽。”
蔡琰疑惑的問道:“這時為什麼?”
陸醜笑著說道:“因為,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雖然,陸醜的嘴角在笑,但是眼睛中卻是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蔡琰聽見,心中雖然失望,但是,看見陸醜那異樣的神色的時候,還是強打起精神說道:“好吧,隻要你還活著就好。”
陸醜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
蔡琰說道:“罷了,既然你要走,不妨聽某再彈奏一曲如何?”
陸醜笑著說道:“如此甚好,若是將來進了軍營,恐怕就再也聽不到琰兒手中的天籟了。”
麵對陸醜的稱讚,蔡琰的臉微微泛紅,說道:“那便跟我來吧。”
說完之後,兩人便進到蔡琰的庭院之中。
而蔡琰緩緩奏響琴音,由慢徐急,最後,卻是漸漸又便的慢了下來,琴音似乎哀怨,又似乎期盼。
陸醜沉醉其中,心中卻是頗為複雜。
隨即,陸醜緩緩和道:“玉庭外,蓮水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縷琴聲殘,月隱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為有別離多。”
一首《送別》改編的詞唱出,正是合情合景。蔡琰隻彈到一半,便再也彈不下去,而是掩麵低聲抽泣。
陸醜見到蔡琰這般模樣,隻是覺得蔡琰琴音中過於哀傷,此刻又正是離別之時,不由的心中感慨,便唱了出來。
不過,陸醜死活都沒想到,自己的這首詞卻是將蔡琰給惹哭,陸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陸醜急忙上前哄蔡琰,低聲說道:“是我不好,不該唱出來。”
蔡琰搖頭說道:“子羽,你還會回來麼?”
陸醜見到蔡琰的梨花帶雨的樣子,不由的心疼說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這一句話,擲地有聲,仿佛是對於蔡琰的承諾,又仿佛是對於自己的承諾一般。
蔡琰看見陸醜的樣子,便止住哭泣,而是說道:“是我不好,沒有忍住。”
陸醜搖搖頭,想要伸手擦幹蔡琰的淚,但是,卻意識到哪裏似乎不對,就這樣,手尷尬的放在空中,不知道該繼續伸出去,還是收回來。
蔡琰見到陸醜尷尬的樣子,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陸醜見到蔡琰笑了,剛才焦慮的心情也沒有,而是將那隻伸出的手撓撓頭,說道:“琰兒,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房歇息吧,我也該回去歇息了,畢竟明日還要去軍營報道。”
蔡琰聽見,知道陸醜說的有道理,便點點頭,說道:“好吧,早些歇息。”
見到蔡琰點頭應允,陸醜便告了聲辭,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這裏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卻都被一個躲在暗處的老者所看見。
那老者的目光神色閃爍,最後,隻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
隻是,等到陸醜即將消失在門口的時候,蔡琰忍不住的說道:“子羽,別忘了你答應的事情。”
陸醜聽見,愣了一下,隨即回頭笑著說道:“放心,我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