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罵罵咧咧地抱怨著,然後也走出了大門。
這……是一座監牢的大門。
……
“沒錯,滄海被賣到了南寧,然後被我買下了。”
被嚴淵提前說出正確答案的阮殷顯得有些興致不高,畢竟任誰去講一個其他人知道內容的故事,都會感到索然無味的——不過阮殷也知道嚴淵能猜到,他得到了足夠的情報,也有足夠的把握做出這樣的猜測,饒是如此,他也不可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那股子回憶的勁頭又回來了,她臉上又掛上了懷戀的神色,繼續說道:“買下她其實是一件很巧合的事情,我對奴隸其實沒什麼興趣,那天隻不過是陪一個哥們去見見世麵,結果便見到了她,嘖嘖……咳!”
嚴淵猜她本來想形容一下那位素未蒙麵的滄海女士的曼妙身材,說些能讓他們兩個相視一笑的葷段子,不過話到口邊才想起來滄海的女兒桑田在身邊,不得不咳嗽一聲來掩蓋自己的尷尬。不過阮殷還是對他眨巴眨巴眼睛,嚴淵和她心意相通,自然是知道了她的意思:
——滄海她的身材很棒喲!
於是嚴淵毫不猶豫地對她翻了翻白眼:
——嗬,阮殷!
他們兩個著實是一對眼神交流毫無障礙的怪胎,不過很多具體的事情,還
是沒辦法用眼神來交流的,於是阮殷接著簡單地介紹著自己與滄海的過去:“總而言之,我從奴隸販子把滄海買了下來,然後帶到家裏教會了她很多很多姿勢……我是說,知識!我們兩個大約相處了半年左右吧?滄海她很聰明的,很多事情一教就會,很多很難理解的道理一點就通。事實上,曆代的巫姑都很聰明,隻不過後天的教育讓她們變成了心智不成熟的孩子。總而言之……那半年我們很幸福。”
“然後呢?”嚴淵好奇地問道:“那為什麼滄海還會回來?就算靈山十巫再強,也不可能跨越大半個大梁跑到南寧來抓人吧?就算真的來了,他們還能在南寧從南寧阮家把人抓走啊?別告訴我,是你這個花心大蘿卜玩膩了,主動把滄海女士送回來的啊!”
“……花心大蘿卜你個頭啊!老娘每一段戀情都是值得回味、沒有後悔的!而且那些都是我的翅膀!我從來沒有辜負過誰好嗎!”阮殷急了,然後歎息一聲,對桑田說道:“滄海她是自己走的!她說她放心不下孩子,她……她說她要回來保護你,桑田。”
桑田的眼中似乎有淚光閃過,她的確從自己母親那裏聽過她當年的往事,但從另一個角度聽這個故事,還是第一次,她似乎知道了一些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不知道的事情。
“滄海說她的悲劇,曆代巫姑的悲劇,不能在繼承下去了,她不能讓桑田你繼承這一份悲劇!她要是一去不回,這靈山卻缺少了一代巫姑!那些家夥可能就會拔苗助長!甚至會提前將桑田你變成祭品!所以她一定要回來,她要改變,她要讓你不重蹈她的覆轍。”阮殷閉上了眼睛,然後頓了頓,“如今的你證明……她成功了,你和曆代的巫姑走上了一條不同的道路,你並沒有被那洗腦教育給毀掉!”
“嗯,多虧媽媽。”桑田點了點頭,然後才再一次對他們兩個深深鞠了一躬,“所以,請你們兩個救出我媽媽好嗎?!”
“我會的,不用你的請求我也會的,但是……能否先告訴我們,滄海她到底怎麼了嗎?”
“她和巫盼叔叔兩個人被軟禁起來了。”桑田認真地說道,“現在的靈山十巫之中,巫姑已經不像是前幾代那樣那麼式微了,媽媽她回到靈山之後,以自身作為要挾的籌碼,一步步地增加著自己的地位,並且發展勢力……她說,靈山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變質了,她並不是沒有盟友的,十巫之中的巫即叔叔、巫盼叔叔都很認同媽媽的觀點,他們秘密結成了聯盟,打算對靈山內部進行改革……但這個聯盟被發現了,巫盼叔叔和媽媽被囚禁了很長時間,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我已經被拐了出來。巫即叔叔雖然沒有巫彭大人被發現,但他根本不敢幫我!。”
“他們有生命危險嗎?”嚴淵皺了皺眉頭,而小桑田卻搖了搖頭:“不,沒有,他們倆再怎麼說也是十巫之一,每一位十巫都有著各自的職責和工作,而且他們也都很認同靈山的使命,就算是媽媽她也想要達成使命,所以巫彭大人不會殺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