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略微笑了笑,一字一句的道:“就算他是個狼,今日,本公子也幫定了!”
那叫花子微微一怔,方才抬眼看向沈康。
不過也就隻是一眼,他便收回目光,唇角帶笑,略微搖了搖頭。
他這一搖頭,掌櫃的有意思,問道:“叫花子!這幾位小公子如此幫你,你卻正眼都不瞧人家,好容易看了一眼,又笑著搖頭,究竟是何意?”
他撇撇嘴道:“別一口一個叫花子叫花子喊得痛快,大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孟繁銳是也!我求的是你,他們卻來多管閑事,我為何要瞧他們?”
這話說的硬氣,又有那麼點兒不講理,可你若真去糾結到底對不對,也挑不出什麼錯處不是?
掌櫃的一聽他這口氣,登時火冒三丈,道:“你這叫花子好不講理,竟敢同我自稱大爺,誰借你的狗膽!”
孟繁銳笑了笑,一揚脖兒一抬眉瞥向沈康三人,道:“如今他們幫了我,我何必再對你客氣?哼!”說著,他兩臂一振,從幾個護院手中脫身,然後慢條斯理的理了理破爛的衣襟,晃著膀子走向三人桌邊。
他低笑著,一抬腿,將左腳踩在了長凳邊上,抬手抓了一把桌子上的幹果,一邊用手剝著殼兒,一邊拋了個眼神出來。
“嘿,你們三個小孩兒,大爺我說的對是不對?是不是這個道理?”
謔!
好大的口氣啊!
江柳愖真是這一路折騰得半死不活,他隻閉著眼聽聞這些對話,便氣不打一處來,撐著身子,睜開一半眼睛,顫顫巍巍的指著他,想說:你特娘的要不要臉。
卻隻能從喉嚨深處發出幾個不成句的音節:“呢...特...”
王麓操本還有些生氣,但看見江柳愖如此,便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沈康看著這人,拱拱手,一如往常般的溫文爾雅,從容的道:“雖有些強詞奪理,可強詞奪來的理,也叫個理。”
“哈哈!”那人終於大笑,點點頭,坐了下來。
他這麼一坐,兩隻手臂順其自然的拄在大腿上,肩膀寬闊,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咳咳。”他清咳兩聲道:“罷了罷了,便由著你們幫我一把吧。”
這語氣多麼不情願啊,仿佛讓沈康他們幫他一把,是他給予的恩賜似的。
這就過分了吧?
沈康腦海裏也閃現了這麼一句,但卻耐著性子坐了下來。
拱手問道:“這位大叔,小子瞧您氣度不凡,不知是不是有什麼困難?若是如此,您不妨將難處說出來,或許小子可以幫您想想主意。”
孟繁銳不假思索的回道:“哈哈,小孩兒,你還真是個愛多管閑事的。”
沈康搖頭,道:“否。”
孟繁銳略有些詫異,問道:“什麼意思?”
沈康道:“我從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事實上,我很怕麻煩。”
孟繁銳更加疑惑,轉動脖子,頭不自覺的偏向沈康一邊,問道:“你我萍水相逢,你又為何要管我的閑事?”
沈康揚起雙唇,露出潔白整齊的八顆牙齒,微笑著道:“俗言道,救急不救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