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官一怒之下,竟然當堂就想要將武陽拿下。武陽也不是好惹的。
手起笑道:“縣尊大人,我家公子,姓江,青州江家的江。”
青州江家......
怎麼偏偏是青州江家的人呢?
這三聯幫的少幫主也真會找人傳話啊,若是換個人,他大可以將人拿下,給河盜那邊一個交代,而今,眼前這青衣小哥的來路這麼大,他哪敢動人家一根手指頭?
縣官臉色鐵青著搖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旁的師爺悄然上前,伏在其耳側低聲道:“老爺,這人敲鑼打鼓的將河盜送來衙門,咱們隻能按章辦事,至少還能在青州江家那邊博個好印象,如若不然,得罪兩頭,得不償失啊。萬一那邊怪罪下來,也完全可以推到三聯幫頭上去,與咱們無關啊。”
縣官一聽這話,深覺有理,捋捋胡須抬手指著武陽道:“此番你來舉報河盜有功,半縣會為你請功的。”
武陽垂眸笑了笑,果然如幾位公子說的一樣。
想著,他拱手回道:“不勞煩了,此功乃是您縣尊大人一人之功,小的不敢接受。另外,我家公子被河盜殺人情景嚇得落了病,小的得趕緊回客舍去照看公子。”
縣官這時候來了精神,起身道:“哪能讓江家公子住宿在客棧呢?公子既然來了本縣,便由本縣來招待公子吧!小哥千萬別推辭。”
堂堂一縣之長,當堂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人的官,也就做到這裏了。
武陽不屑的想著,臉上卻是笑意盈盈,拱手回道:“公子出門乃是遊曆遊學,驕奢淫逸使不得,若是被主家知道了,會怪罪的。”
縣官有些失望,戀戀不舍這一次接近江柳愖的機會。
嗬嗬,他還不知道,這一行裏還有那太倉王氏子弟呢!
話說到此處,縣官再不要臉也沒辦法了吧?
豈料。
縣官走下公堂,道:“來人啊!伺候老爺換身便衣,既然小公子不方便,本縣便去看望小公子一番,也算是盡了孝心。”
我的個天啊。
這人是多麼急切的想要跪舔江柳愖一舌頭啊。
江柳愖若是知道了呃,必然要揚著頭,不嗤之以鼻的道:“滾開,小爺沒工夫。”
可惜,他不在。
武陽實在萬般無奈之下,也隻能點頭應下,人家堂堂一縣之長,舍下老臉就為了見自家公子一麵,他一個下人,不能決定公子見不見他,卻得盡了通傳的本分不是?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武陽在縣衙等待縣官去換他的便裝,暫且不提,且說沈康等人到了客棧。
原本就勞累,又好不容易重新回到了陸地上,眾人的疲憊感可算是瞬間就被激發出來了,到了各自房間到頭就是大睡。
這其中,隻有劉術一人,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待在沈康的外間小榻上歇息,輾轉反側。
耳聽著沈康均勻的呼吸聲,鼻尖兒聞著沈康點慣了的檀香,心緒卻始終難以平複。
他眼前不可抑製的反複閃回著沈康方才對他的神情,兀自陷入了沉思當中。
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讓沈康突然這麼反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