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愖思來想去,終究是點了點頭,無奈的道:“若我這樣的人都要因此而煩心,那平民百姓豈不是都要去跳崖上吊投河飲鴆了?”
沈康笑道:“一口氣說出這麼些的死法,二兄倒是精於此道啊。”
江柳愖撇撇嘴,道:“都是與你學來的貧嘴。”
沈康可不認,他擺手道:“小弟隻是講理,這世間萬事萬物都得講理,這不是貧嘴,是口才極佳。”
江柳愖又撇嘴:“哼。”
沈康接著道:“並且是個唇紅齒白眉目清明的俊朗少年。”
江柳愖作嘔,道:“這話得旁人說才好,你自個兒說出來,真是...自負!”
沈康低低的一笑,道:“此非自負。”
江柳愖:“那是什麼?”
沈康道:“這叫,實話實說。”
江柳愖一翻白眼...沈康抬眸看看窗外,道:“二兄,咱們出去走走吧。”
“出去?”江柳愖抬眸看他,目光裏散發出“我想去,我想去,我想去”似的字眼來。
沈康點點頭,道:“王夫人一直留著咱們,不讓咱們行動,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屋子裏越坐越悶,還不如在馬車裏看書來的自在。”
江柳愖道:“我早就坐煩了,巴不得出去逛逛,怎奈這王夫人頻頻留客,我也就沒好意思博了人家的麵子。”
沈康道:“回去喚上王兄,咱們三個一起出去。”
江柳愖道:“王夫人深宅寂寞的,好容易撿了個便宜侄兒,正聊得興起,咱們哪能掃了人家的心情呢?”
“對不對?”
“對不對?”
“對不對?”
沈康揚唇一笑,然後認真的道:“大兄向來喜靜不喜鬧,又與親人相見,咱們自該識趣,容人家一家團聚才對,二兄言之有理,那咱們就......”
“宛若那元君仙人,飄然而去!”江柳愖陰陽怪氣的道了一聲,一甩衣袖,正似那戲裏的嫦娥奔月似的挪著步子。
一絲義氣也不念,笑的這叫一個開懷又解氣啊。
二人走出門來,交代下人等王麓操問起了,再稟報二人出府之事,並留話昏食前會趕回來,二人帶上武陽與劉術,便瀟瀟灑灑出門去也。
此時,偏廳裏的王麓操又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小口,一邊將蓋碗放回桌子上,一邊彬彬有禮的朝著王夫人笑了笑。
“伯母,四位兄長都不在府中麼?”
王夫人笑著道:“你多在書院讀書,又專心科考,還不知道吧。你大堂兄喻衍現在泰安上任,二堂兄喻穹現在國子監讀書,三堂弟喻邱現在縣學讀書,四堂弟年紀尚幼,剛請了先生來開蒙,倒是學的不錯,這幾日去到蘭亭外祖家做客,要過幾日才能回來。”
王麓操對其他的都不感興趣,倒是國子監,讓他有些好奇,便問道:“不知南北兩雍,二堂兄就讀於哪處?”
王夫人笑道:“自然是應天府的。”
王麓操笑著道:“沈賢弟蒙師現在便在應天府,咱們是定然要去應天府拜見的,到時,或許小侄可以去見見二堂兄。”
王夫人一笑,道:“那敢情兒好...”遲疑一瞬,問道:“麓操可否替伯母給喻穹捎些東西。”
“那是自然。”王麓操應承下來,順路去瞧瞧國子監,也是讓人期待心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