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上了馬車,蝶舞仿佛看不見曾光曦似的,全然不理睬他,曾光曦雖然心中鬱鬱,卻更多的是高興,總算是回到了賦花樓。
李時珍笑著道:“你們終於回來了!”
沈康道:“蝶舞姑娘被關押多日,有勞兄台為她診治一番。”
李時珍笑著道:“沈三公子大名如雷貫耳,今日總算能夠好好說幾句話了,你別叫我兄台,喚我東璧吧!”
沈康仔細看看他,詫異問道:“那日在渡口......”
李時珍笑道:“沈三公子才認出在下?”
沈康歉意的道:“這幾日忙昏了,東璧兄見諒。”
李時珍笑笑,道:“都說了,喚我東璧。”
沈康笑道:“兄台年紀...略長,小子不敢。”
李時珍笑道:“既然如此,便稱我一聲兄吧,小姓李。”
李東璧。
李東璧?
李東璧!
沈康瞠目結舌的看著他,李時珍已經笑對蝶舞道:“傅姑娘,請來裏間,讓李某為你看診。”
“有勞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裏間,沈康訥訥的問:“曾兄,這位李兄...可是叫做李時珍?”
曾光曦笑著道:“咦?他並未對你說起,你怎知?”
沈康長呼一口氣,笑得不可自已。
李時珍!
李時珍!
他沈康竟然有幸看見李時珍!
還是少年模樣的李時珍而不是書上那個長胡子老人!
“傅姑娘...”李時珍緊蹙雙眉,遲疑的道:“你臉上的傷,恐怕難以痊愈了。”
蝶舞絹布下麵的臉,左臉上赫然被烙鐵烙印上了一個深刻的痕跡,傷口發紅流膿,觸目驚心。
蝶舞微微一笑,道:“我早已知,卻還問,讓你為難了。”
李時珍輕歎一口氣,一個妙齡女子,遭此橫禍,誰人見了能不心痛呢?
“我為你配幾副藥,讓你早些傷口愈合,不至於遭受疼痛。”
蝶舞笑笑道:“多謝了。”
她走出門去,又戴上了麵紗,曾光曦追上前去,道:“你,身子怎麼樣?”
蝶舞回道:“小女子並無大礙,有勞公子憂心了。”
“你。”曾光曦還要說話,蝶舞已經朝眾人行禮,然後走出門去。
李時珍看著蝶舞走遠,長歎一口氣,曾光曦問道:“蝶舞怎麼了?為何....”
李時珍沉聲道:“蝶舞姑娘麵容受損,恐怕難以複原了。”
“什麼!”
此一問,是異口同聲的。
江柳道:“不可能!蝶舞她...”頓了頓,道:“我去聯係家裏為她請名醫再看。”
李時珍道:“那傷深可見骨,連皮帶肉都沒了一大塊,除非是神仙,什麼名醫都無法醫治了。”
“怎麼會這樣?”
沈康長歎一聲,道:“曾兄,讓蝶舞姑娘靜靜吧。”
曾光曦悔恨的雙手抱著頭,緩緩的坐下身,仿佛失去意誌一般。
“我不會嫌棄她,她,太傻了,以為對我不聞不問就能將我擊退。我曾元晦,豈是她一個小女子可以擊退的...”他笑了笑,起身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