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被布置過的雷區早就已經被蘇牧重新整理了一遍,
他將記憶中的手雷重新布置了一遍,為的就是方便算計這些人。
他們一定會避開原來所埋藏手雷的位置,盡量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正如蘇牧所預料的一樣。
這三名穿著迷彩服的傭兵真是小心到了極致,
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嚇得他們立馬回頭,所以蘇牧當然沒打算用手槍去解決這些人。
有好幾點原因。
首先,他無法做到一瞬間將這幾人統統幹掉,一旦出現漏網之魚那可就麻煩了。
其次,這片林子的地形很複雜,蜿蜒的大樹為數不少,更有各種植被插根於此,
這些經驗豐富的傭兵一定會利用這些條件。
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蘇牧實在是不想動手,更不想出現上次的錯誤,盡管上次追殺禿鷲也不怪他。
最後,哪怕用子彈一下把這些人都殺了,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這些人並非善茬,手裏麵少說都已經有十幾條人命了,而且還是以一種虐殺的方式去對待他們。
樂正塵死的時候蘇牧幫不了他什麼,以至於連完整的屍體都留不下來,
對此,蘇牧滿懷愧疚之心。
現在這個機會就在他麵前,他沒能選擇救下樂正塵,但是可以選擇讓這群混蛋傭兵死得難受。
什麼狗屁冤冤相報何時了,又有人說什麼即便報仇了人也不會再複生了,
這些都是些屁話,
他們之間不存在任何誤會,隻有一方全體死亡才能消除掉因果,所以那些俗話根本不適用於故事世界。
所以,蘇牧將直接沉溺在這片渾濁的水域,提前裝備好可供呼吸的管子,這樣便足夠了,他不知道藏了多久,直到漸漸失去知覺,仿若一具已死的屍體,
蘇牧將槍口瞄準了一個提前布置好的雷點,
在精神極度集中的狀態下,要做的,僅僅隻是瞄準,
扣動扳機,
射中目標,
等待爆炸。
在子彈引爆了一部分的手雷後,連續不斷的響聲便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巨大的破壞力瞬間將那邊的三人給炸飛了,三道身影無可避免被卷入了這次的爆炸中。
“咻咻——轟——”
在雜亂的爆炸聲裏,蘇牧似乎又聽見了不同於手雷的聲音,不過也是爆炸聲。
這次的聲音就很熟悉了,想當初閔昊空在工廠算計那幾位時,就是用了行蹤記錄儀去幹的,
所以這一聲不知道是哪位倒黴蛋的行蹤記錄儀被破壞了,
當場爆炸,估計這會兒爆炸的威力已經將他給分家了。
沒什麼值得同情和可憐的,他們現在遭受到的懲罰隻是之前他們對其他人施予的而已。
“嘩嘩嘩——”蘇牧抬起頭來,吐掉了含在嘴裏的管子,
渾濁的潭水從他的頭發上不斷的流落而下,
此時的形象已經完全不比一個流浪漢好到哪裏去,甚至猶有過之。
如果蘇牧麵前有一麵鏡子,一定會發現他身上那些特殊的紋路都泛紅著血光,
這是不死族在他身上留下的東西,也是力量的源泉。
蘇牧雙手揉了揉臉,將臉上的泥水都抹開了,也不再去管頭發上還留著一層層的泥垢。
將視線轉向前方,一片白蒙蒙的煙霧將整片林子都給籠罩了起來,
這條路是經由其他區域的必經之路,蘇牧至少將一半的手雷都藏在了這個位置。
按道理來說被他擊中的雷點不足以引發如此程度的爆炸。
可偏偏不知道是哪位倒黴的傭兵手上的行蹤記錄儀被觸碰到了,如此一來這裏的雷區就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全都炸了。
蘇牧並沒有很驚喜的過去查看戰況,而是很冷靜的在等待著白霧漸漸的消失殆盡後才進入他苦心經營的這片殺戮之地。
除了一具已經分不清是哪塊肢體的屍體碎肉外,就隻剩下一名傭兵不知是死是活的倒在地麵,
在他身下,血液如同自來水般不要錢似的往外流,就算蘇牧不去補刀這家夥也離死不遠了。
蘇牧皺起了眉頭,好像少了一個人,
他分不清這些人誰是誰,別說不認識了,就算認識現在被炸成這個樣也認不出來了。
蘇牧向前抬頭看去,向著東南方位很遠的地方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在艱難的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