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彼特、柯奈爾、查理等人並不是沒有警覺,而是白天太累了,雨點均勻的落在帳篷上,增加了催眠的作用,淩晨四五點,睡得正是深沉的時候。
李青雲這一嗓子吼出去,頓時把這些人嚇醒了,拉開帳篷一看,頓時手忙腳亂的撕開睡袋,往身上套衣服。
兩隻獵犬不安的輕叫幾聲,在帳篷門口轉悠。李青雲把帳篷裏的東西瞬間收進小空間,隻留一個背包。便攜帳篷收的時候,也有些費時間,等大家都把帳篷收進背包裏,水已經漫過了膝蓋。
“現在該怎麼辦?我們該往哪裏避一避?”查理焦急的衝李青雲吼道。
漆黑的夜,隻有零星的按照燈,但在冰冷的大雨中,能看到的東西有限。
“想要繼續探險,就度過小溪。想返回,就從來時的山路上山。”李青雲簡潔幹脆的回答道。
“當然是探險,不達目的,絕不回頭。向導先生,你在前麵帶路。”查理大聲喊道。
探路的都是炮灰角色啊,李青雲腹誹道,不過卻沒有絲毫的遲疑,帶著兩條大狗,舉著按照燈,就朝小溪跑。
其實他記得最淺的地帶,但是現在到處都是水,原本可以不濕鞋的小溪已經漲到腰部了,哪深一點哪淺一點,對他的意義不大。至於對身後的幾個外國佬有沒有意義,那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跟上,快點跟上,趕快過河,等水麵漲到脖子,就等著被大水衝走吧。”李青雲說著,已經走進冰冷刺骨的小溪裏。
這點溫度對他來說不是事,不過嘴裏卻“嗷嗷”慘叫,向眾人表示,自己凍得不輕。
後麵的人沒說任何安慰的話,因為他們的慘叫聲和牙齒打顫聲,比李青雲的都大。
這一帶地勢較平,水流並不太急,但是李青雲一個人度過,沒用任何工具,稍稍有些吃力。等他有驚無險的托著兩隻大狗到了對岸,這七名外國人手拉著手,用標準的探險渡河方式,緩緩而艱難的行走著,不時被水裏衝來的樹枝劃一下子,被朽木段撞一下子,小傷不斷。
李青雲用燈照過去,看到水麵上飄得最多的是雪塊,印證了他的猜測,看來上流深山裏的積雪被這一場違背季節的大雨衝散了。
“噢,上帝啊,凍死我了……誰哪裏有酒,快拿出來,操,我背包裏就有,隻是我的身子凍僵了,背包都取不下來了……”
“彼特,快把安德魯教授拉上去啊,天啊,快把他扶起來,都到岸邊了,怎麼又摔進水裏了……”
這群人到了岸邊,卻更加忙亂,那名四十多歲的教授最後一個上岸,不知怎的,腿一軟,摔進了河裏,差點被水流衝走。關鍵時刻,彼特跳下河,把安德魯教授拖上來,兩人身上都濕透了,被人七手八腳的拖上岸,往嘴裏灌酒。
李青雲站在更遠一些的樹下,慢吞吞的喝著老酒,冷眼旁觀,沒有任何插手的意思。這群膽大包天的外國佬,敢用家人的安全來威脅自己,逼自己給他們當向導,從他們幹這事的開始,結局就注定了。
這裏離鎮上太近,他們要是死了,洋蔥頭協會肯定不罷休,會派人來調查死亡真相,到時候自己露出一點點蛛絲馬跡,這輩子就會有**煩。所以,為了安全,必須把他們引進深山。
慌亂一陣子,也沒能把安德魯教授叫醒,這可把查理急壞了,求助似的望向柯奈爾。柯奈爾低聲和查理說了幾句什麼,這才蹲在安德魯身邊,伸手按在他的胸口,竟然有微光的光芒發出。
李青雲眼睛一縮,瞬間掃視周圍人的表情和反應,包括查理和庫侖,都沒看到這種淡淡的光芒,隻是緊盯著安德魯的臉。
很快,安德魯教授醒來,大聲咳了幾聲,從嘴裏吐出一口痰,並不是被水嗆昏迷的。他醒來之後,依然很虛弱,隻是不解的望著眾人,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柯奈爾似乎很累,大口喘著粗氣,有幾分懊惱的說道:“該死的,他不是被水淹到了,好像是生病了,把他救醒,太吃力了。”
說著,他用手摸了摸安德魯的腦袋,印證了猜測:“不信你們摸摸看,腦袋發燙,說不定夜裏就生病了。這種情況,吃退燒藥就好了,何必讓我出手?”
“好了,我會記住你這份功勞的,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趕快找個避雨的地方,再給安德魯服藥。彼特,你和向導先生在前麵探路,庫侖,你背著安德魯教授,我們在後麵跟著。”
李青雲喝著小酒,身上也不太冷,有意控製身體裏的血液流速,很快就能讓身體暖和起來,如果他願意,瞬間就能出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