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奕心疼地抱著岑羲,手不停的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兒的,沒事兒的,不會有事兒的,肯定是有任務耽擱了,不哭了,小羲,乖,不哭……”
韓述靜靜地看著他們許久,“讓岑羲先上去吧。”韓述拍了拍丁奕的肩。
“小羲,要不給你請個假,你跟我回去吧。”她這個樣子,丁奕一百個不放心。
還沒等岑羲回答,韓述上前把岑羲從丁奕身上輕輕拽開,“你趕緊上去吧,高三學習任務重,放心吧,岑晨沒事兒。”沒等丁奕反駁,韓述回過頭對丁奕喊道:“紙!”。
啊?哦,丁奕這才想起來,岑羲臉都快哭花了,小而白淨的鼻子,哭的紅紅的,眼睛也紅的厲害。他趕緊從兜裏翻出紙,想替岑羲擦淚,卻被韓述一把搶了過來,塞到岑羲手裏,“別哭了,上去吧,記住我和你說的話。”
“嗯,”岑羲點點頭,擦擦眼淚,“二哥,我先回去了,韓警官,再見,有消息一定告訴我”。
“放心吧。”韓述點點頭,看著岑羲走到門衛室,保安打開大門,岑羲回頭又看了他一眼,才轉身向教學樓走去。
“咱們走吧,有點事兒想問你。”韓述拉了一下還在發愣的丁奕。
兩人步行進了學校對麵的咖啡廳。
“你就這麼讓她上去了?”丁奕回過神問韓述。
“好不容易不哭了,你一來,又哭了,你帶她回去,是準備看她哭一宿?”韓述挑挑眉毛看著丁奕。
“算了,你這人向來不懂憐香惜玉的,她一個小姑娘,你知道岑晨找不到對她意味著什麼麼?”丁奕坐下點了兩杯咖啡。
也是,高中那會兒,雖然韓述高大挺拔,麵容俊朗,很是受女生歡迎,但他卻總是一副寡淡的麵孔,對周圍的人和事兒也都一向不聞不問,不解風情更是出了名的。
“你和岑羲岑晨很熟嗎?”韓述沒有繼續丁奕的話題。
“很熟嗎?怎麼能說很熟嗎,那是熟透了的關係!”
“那就說說怎麼個熟透法兒吧。”韓述把自己的那杯咖啡也推到丁奕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怎麼,警察問話?”丁奕笑著打趣道。
“不,朋友聊天。”
“你知道我爸吧?”丁奕喝了口咖啡,沒頭沒腦地問道。才想起韓述在上學時就是個隻喝白開水的怪物。
“嗯,浩運集團的老總,”韓述點點頭,“咱們市的納稅大戶。”
“對,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岑羲家和我家是世交,岑叔是我爸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哪會兒岑叔也在我爸的集團,我和岑晨從小一起長大。“
“小羲小,98年的,比我和岑晨,對,還有你,小了近一輪。岑晨上警校大一那年他父母出的事兒,本來我爸想要小羲的撫養權的,但那會岑晨已經19歲了,他說能帶小羲,我爸也就沒強求,平時總安排人照顧他們。等小羲上了初中,岑晨也工作了,就讓小羲平時住校了,周末接她回家。”
“岑晨的父母當年出的什麼事兒?”韓述沒有印象岑晨對他提過,隻是記得岑晨父母早亡。
“05年城南郊倉庫爆炸案啊,你當刑警的不知道?”丁奕詫異道。
原來是那個案子,當時轟動濱陽一時。05年韓述也剛在警校讀大一,雖然他和岑晨學的都是刑事科學技術,但不是一個班級,並不熟悉。後來畢業剛開始也沒有分進同一個刑偵支隊。這個當年6死3重傷的案子真真是振驚了全城。原來岑晨的父母也是在那次事故中喪生的。隻是那次事故最終被認定為煙花儲存不當所引發的火災爆炸,浩運集團在除了正常的保險理賠外還額外給遇難者和傷員很高的人道賠償,當時還被媒體報道成良心企業。
韓述點點頭,“不早了,我還得回隊裏,我們回頭約,服務員,買單。”沒等丁奕回過神,韓述已經起身買單出去了。
“唉唉!”丁奕想叫住這個總是愛話說一半兒,天兒聊一半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刹車的老友。
這就完了?時隔多年後,自己就又這麼被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了?靠,從小誰敢這麼對待丁大少爺?是,有人敢,就是韓述那個混蛋!那個喜歡刹車卻拿他有脾氣沒辦法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