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警察問他問題的時候,他腦子裏還在不停的回蕩著這個聲音,哪怕是麵對韓述和岑羲,還有那個救了他的姑娘,他也沒敢吭一聲。
阿山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哪怕他心裏明白,現在隻有韓述能幫助他,但他不敢拿自己父母的生命去冒這個險,況且就算是他把他知道的都告訴韓述,又能有什麼用呢?他甚至完全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家裏會遭受如此的變故,而那些想要他們命的人是誰,他更是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阿山心裏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他即使是逃到了縣城,也仍然沒能逃出那些人的手掌心。就在他覺得縣城也不安全的時候,一位姓孫的警察找到了他,準備把他轉去濱陽市的醫院,理由是省會城市的醫院醫療條件要比這裏好太多,阿山將信將疑,他也摸不清那位孫警官的真實意圖,但想到韓述和岑羲都在濱陽,心裏到覺得踏實了許多。
然而到了濱陽,阿山才覺得一切似乎完全失控了,他隻在濱陽中心醫院住了不到三天,期間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人身自由受到了限製,甚至不能與外界有任何聯係,阿山覺得這完全不是被保護,而是徹底被控製,他心中隱隱感覺不妙,於是在第三天的晚上,從醫院的廁所翻窗跑了出去。
這幾個月,阿山沒有離開濱陽,因為他除了不知道該去哪兒,更猶豫著要不要去找岑羲,岑羲的電話他早就記在了心裏,但又想不好打過去究竟要怎麼跟岑羲說,於是他在城郊的一些小飯館邊打工邊想辦法,一個地方也不敢呆太久,隔幾天就要換一份工作。直到前幾天,阿山才覺定不能再這麼躲下去,父母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還是應該去找岑羲幫忙的。
有了上次的教訓,阿山現在看到警察都害怕,他不敢貿然去哪個派出所,更怕萬一父母真在壞人手裏,他明目張膽的去報警會要了父母的命,於是他決定還是先去找岑羲,可是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打通,他隻記得上次無意間聽說岑羲上了什麼政法大學,隻得硬著頭皮找過去,準備碰碰運氣,可是沒想到,人還沒找到,又遭了毒手……
當阿山再次在病房睜開眼睛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心裏五味雜陳,真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又再一次的劫後餘生還是該悲傷即將又要陷入這無休止的恐懼中……
上天還是可憐阿山的,因為他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韓述。
阿山沒有絲毫的遲疑,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在醒來的第一時間都告訴了韓述。
等醫生過來查了房,韓述又囑咐了阿山先不要把這些告訴岑羲她們然後才出去把岑羲和童棒棒叫了進來。林菲嫋是主要當事人,這會還在隊裏做筆錄沒出來,岑羲就帶著童棒棒先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