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述和岑晨私下查了月佛茶業近15年的往來賬目,賬麵極為簡單幹淨,月佛茶業的客戶這幾年幾乎都保持不變,而且每年營業額也相差無幾。利潤雖然每年都很穩定,但比起浩大的浩運集團來說,幾乎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然而兩人卻分別都在太平村見過丁斐然,這點確實非常奇怪,按說這種集團三產,怎麼也輪不到丁斐然這樣級別的人去頻頻親自過問,況且從當時她和廠長的關係上看,顯然是十分相熟的。
兩人找清方向,準備從月佛茶業入手。韓述在職,行動起來不方便,於是二人決定,先由岑晨私下去太平村想辦法找到阿山摸清情況,韓述在濱陽繼續搜尋線索隨時接應。
太平村雖然看著冷清,實則到處都是眼睛,岑晨自然十分清楚這點,不敢貿然靠近。在村外觀察了幾個晚上之後,岑晨發現,月佛茶業的貨車近期每周會有兩次淩晨出貨,而出貨後的近一個小時,村口無人把手,是潛入的唯一機會,讓岑晨頗為吃驚的是,最近一次出貨時,他看見阿山竟然跟著貨車出了茶廠。
難道阿山是去茶廠工作了?岑晨此時開始拿不定注意,不知是否要繼續去找阿山幫忙,但是這種情況對他摸清茶廠卻是十分有利的,因為他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見到阿山並說服他去茶廠做內應。
沒有其它的辦法,岑晨決定還是賭一把,他賭阿山會因為岑羲而幫他這個忙。
摸清規律的岑晨在第三周的一個出貨的淩晨潛入了阿山的家,阿山見到他,片刻的吃驚後,趕緊把他帶進自己的房間。
還沒等岑晨說明來意,阿山就開門見山的把自己的計劃告訴給了岑晨。原來阿山原本想回到太平村給父親辦完後事後,就帶著母親離開這裏,在收拾自家的地窖時,阿山無意發現了父親的一個賬本,裏麵記錄了父親從濱陽回來後,在茶廠幫工的收入情況,阿山發現,每個月阿山父親的收入都少的可憐,但在每年的年末,卻有一大筆進賬,而且年年如此,無一例外。要知道,阿山的父親連一名正式的茶廠員工都算不上,然而每年年末卻能得到一筆數以十萬計的進賬實在可疑。回想起這些年,阿山的父親從不讓阿山和母親去廠裏找他,甚至有時需要加班也不準他們把飯菜給他送到廠裏,而且茶廠的每個人看起來也都是怪怪的,阿山確定茶廠裏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倘若自己不查清真相,恐怕也沒那麼輕易就能和母親一起離開這裏。
於是阿山索性放棄了離開太平村的計劃,自告奮勇去廠裏當了幫工,沒想到陳廠長非但沒有拒絕,反而很爽快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些日子,阿山就在廠裏幫忙盯著出貨,阿山發現,也許是快過年的緣故,近期廠裏出貨頻繁了許多,但據阿山觀察,從廠裏倉庫中的茶葉庫存的數量上看,並不至於要以每周兩次這麼高的頻率出貨,然而最近的一周,出貨的頻率卻從二兩次提高到了三次。就在大前天夜裏,臨近出貨,廠裏突然斷了電,阿山趁亂發現這次出貨的貨物有四分之一沒有從倉庫走,而是專門有人從一間雜物倉裏搬出了包裝相同的貨物放上了貨車。阿山清楚的記得這個雜貨倉平日裏都是鎖著的,窗子裏麵還都拉上了鏈子,他從未見過有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