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線上,旭日初冉,金光燦燦,撒下一片暖。
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
今天是劇組重新開工的第一天,蘇染和宋溪早早便到了劇組來。沒想到組裏人比他們到的更早,他們來的時候組裏人已經齊了,包括陳時。
“時哥,你出院了?”蘇染看到陳時有些吃驚。自從陳時手術之後,這一晃兒她也好久沒去醫院看陳時了。
陳時頷首。
“醫生說我已經完全恢複好了,可以工作了。”陳時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笑嗬嗬的說。他摸著的那裏有一道蜿蜒的疤,那是手術留下的。
“好,真是太好了。”蘇染笑,“你回來的正好,今天拍《鬼王爺》的大結局,你來導,也算善始善終。”
“嗯。”陳時頷首,應承。
“時哥,終場的場景已經布置好了,該定影軌了。”這時候王小龍從棚裏出來,對陳時知會道。
“你們先忙,我們去上妝。”
“別,先別急著上妝,過來把新戲要用的結婚證照片先拍一下。”陳時招呼他們過去,哢嚓哢嚓為他們拍了兩張合影,“好了,你們去上妝吧。”
“好。”蘇染應了句,然後和宋溪一起往化妝室去了。
“筠姐,我怎麼感覺染姐和宋先生今天怪怪的?”目送蘇染和宋溪往化妝間走去,趙婧楠低聲說道。
孟凡筠嘴角上揚,緩緩開口,她說:“你輸了。”
“啊?”
孟凡筠沒再說話,抱著道具盒子往棚裏去了。
“我輸了?”趙婧楠反手指著自己,一臉迷惑,半晌猛然反應過來,啊了一聲,然後猛然轉頭看向化妝間,“他……他們……”
……
四周怪石嶙峋,鬼王爺裝扮的宋溪跪坐在地上,他懷裏,秋暖暖裝扮的蘇染雙目闔閉,嘴角溢血,麵色灰白,她胸口上紮著一把刀,溢出的血鮮紅刺眼。
蘇染軟軟的躺在他懷裏,已經沒了呼吸。宋溪抱著她,從嘶吼式的嚎啕大哭到後來已經沒了表情,隻淚珠一滴滴滾下,砸在地上,碎成八瓣。
呆滯,怔愣,他的眼裏沒了光。
好久好久,宋溪動了,他從懷裏掏出一根玉簪來。玉簪打磨細膩渾圓,線條流暢,運筆工整,每一道紋絡都精致細膩。
他將玉釵緩緩的緩緩的插入蘇染發間。然後俯首,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唇額相碰刹那,有淚滴落在蘇染的臉上。
他將臉貼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摩挲,“媳婦,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你可喜歡?”
“一號機拉開!”
隨著陳時的指揮,畫麵拉遠,再拉遠,最終全景入畫,中心線定位在宋溪的臉上,監視器裏的畫麵定格,陳時喊了一聲,“卡!”
“太慘了。”
一旁看熱鬧的趙婧楠已經紅了眼睛,“王爺才剛學會現代的說話方式,暖暖就死了,嗚嗚……”趙婧楠一頭紮進孟凡筠的懷裏,哭的一塌糊塗。
“好了好了,這不都是你寫的嘛,怎麼給自己感動成這樣。”孟凡筠順著她的背,和聲安撫。
另一邊,卡聲響起,蘇染從宋溪懷裏爬起來,出聲質問,“喂,你怎麼還學會加戲了?”
劇本裏根本就沒有額頭那一吻。剛剛拍攝的時候,為了拍攝效果她忍了,但是該算的賬秋後還是要算的。這個宋溪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擅自加吻戲,雖然是額頭,那也不行啊,她可不是隨便的人。
“我和編劇一致認為這裏應該有個吻,所以就在劇本上加了一筆。”宋溪一本正經的說。
蘇染擰眉,“瞎說,我怎麼沒在劇本上看到有吻?”
“加的是我的戲,寫你劇本上幹什麼?”
“我……”
蘇染語結,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來來來,換場景了,準備拍下一場。”那邊,陳時招呼。
“走了,去換妝。”宋溪拍了拍蘇染,自顧往化妝室去了。留蘇染在原地懷疑人生,怎麼出去一趟回來,感覺劇組變他的了似的。
……
監視器裏的畫麵停在厚重沉的墓門上,陳時盯著監視器,對著手中對講機道了句,“3、2、1,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