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遙見到,在墨東流手中的那一把小劍,居然變成了一把鑰匙的形狀。
“這個東西,一定要隨身攜帶好好保存,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瞧見,回去以後來我府中。”
溫遙道:“如果被人知道了又會怎樣?”
墨東流語氣凝重:“會引來殺身之禍。”
溫遙見到,那雙鳳眸之中湧動著無數暗芒,卻又藏著天空之上的星辰。
她小心翼翼的將小劍藏在內衫之中,抿了抿唇道:“我們回去說。”
夜色逐漸凝重下來,從相府離開的溫遙沒有停留,跟著墨東流一路來到東王府的主院之內。
書房外麵一片鳥語花香,溫遙深深吸了口氣,那名貴花草飄散出來的香味,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墨東流見她放鬆了眉宇道:“喜歡嗎?”
溫遙不假思索的讚賞:“嗯。”
“來人!”
他一開口,老管家立刻來到墨東流麵前:“王爺,您吩咐。”
“將這院子裏的花草,明日全部都移到公主府。”
溫遙連忙拒絕:“別麻煩了,這些花草本來就不好養活,萬一死了就可惜了,反正距離也不遠,我喜歡的話就過來好了。”
墨東流十分滿意的勾起唇角,對著管家道:“那不用了,你下去吧。”
管家的麵色有些發僵,他記得自家王爺一向說一不二,很少對自己下的命令反悔。
可是如今,他卻收放的如此自然無比,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管家一臉唏噓之色,轉身離開,不再打擾溫遙和墨東流的二人相處。
書房之中點著熏香,有養氣凝神的作用,墨東流將一疊糕點放在溫遙麵前,他記得,當初溫遙最喜歡吃這些甜的。
溫遙道:“我不吃,先說說正事。”
她坐在墨東流的書桌對麵,一雙如畫的眉眼透著一點疲倦,姿態無比瀟灑的用手肘壓在桌子上,那一縷一絲甜膩的味道,勾引著她的思緒。
沒過多久,那一盤糕點就遭遇了溫遙的毒手。
她不得不承認,這具身體原本留下來的一些習慣愛好,她就算盡力的去克製,有時候也會控製不住。
墨東流見她嘴角留下了一點糕點的渣滓,下意識的抬起袖子給她擦了一下,這動作一出來,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焦灼。
不過對於已經有過一些密切接觸的兩人來說,倒是也不那麼難堪。
溫遙咳嗽了一聲道:“我一會兒再去洗洗,王爺你先說吧。”
墨東流點點頭,將從櫃子裏找出來的一封信給了溫遙。
“這是府中影衛查到的線索,我了解到的那些,都在這上麵。”
溫遙將其拿了起來,一雙眉眼之中藏著無盡的好奇之色。
才一打開,她就發現那信封之上有著一個圖案,那圖案剛好就是她脖頸之上的小劍。
“這……”
打開裏麵的書信看了一眼,溫遙的麵色有些大變。
她雖然早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卻也沒有想到,北宋對於那些大的家族來說,不過是個彈丸小國。
臉色有些陰沉,她抓著書信的手在緩緩收緊。
“所以,我是上官家的繼承人之一?”
那些世家的神秘她是了解的,比如溫清去求學的雲家,便是七大所存的世家之一,雲家實際上並非在北宋國境內,所以溫清這一去一回,就足足用了十來年的光景。
而上官家,居然在雲家的排位之上,甚至說已經超越了皇權一般的存在。
溫遙抿了抿唇道:“那些勢力對我來說還太過遙遠,這繼承人,我不太當。”
墨東流道:“你娘辛辛苦苦為你隱藏身份,甚至不惜嫁給溫丞相掩蓋試聽,就是為了保你平安,可……那如果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東西呢?你不想知道當年旭陽院被屠戮的真相嗎?”
溫遙麵色驟變,這件事竟然埋藏的如此之深,居然還與當年旭陽院遭遇到的慘狀有關。
如果這件事她與溫虎等人說的話,他一定會難過,會傷心。
陸輕寒也是那場事情中的受害者,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尋找真凶,現如今,抓住真相的機會就在眼前,她究竟該抓住還是放棄?
“東王殿下……”
她神色有些猶豫,這件事對她來說,決定起來還十分艱難。
墨東流不動聲色,從一個暗閣之中拿出了一樣東西,然後輕輕的將那小劍扣在其中。
“如此一來,就不會被任何人看到了,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本王都會是你的靠山。”
他聲音平靜,卻透著深沉誘人的味道,那嗓音藏著一點淡淡的沙啞,卻像是極為優美的樂音。
溫遙像是在這一番音色之中下了決定,她眯起雙眼道:“本公主就沒有害怕的事,不就是幾個世家而已,他們既然敢做出屠殺之事,就要為此付出血的代價,這繼承人之位就算我不爭,恐怕也會有人來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