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後的家主之爭,上官瞳是肯定趕不上的,可十年二十年之後呢?這上官家早晚有一點會落在他手中。
而在上官家內族中,任何武學天才都是被從小保護起來的,那種重視程度可想而知,不管是資源的分配還是一些鍛煉的條件,都要比普通孩子要好很多。
這也就導致了內部的矛盾和爭端,在這麼多人的大家族內,足以成為致命的理由。
這次上官瞳被人劫持隻是一個開始,那奶娘很有可能也是看中了上官瞳的潛力才沒有直接將他殺掉。
可一個才剛剛三歲多的孩子懂得什麼?三歲還不會說話,顯然這孩子本身就有問題,他們這家族的人卻隻注重對方會不會練武。
眉宇輕輕蹙起,令她如今蒼白的臉上更顯一分柔弱和憂鬱。
上官劫喉嚨緊了緊,他語氣略微有些緊張:“不知道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溫遙點了點頭:“上官公子跟我來。”
她微微起身,眼神微微低垂,長長的睫毛輕顫,仿佛小刷子一樣刷在了旁人的心尖上。
上官劫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然而滿腦子卻都是昨天夜裏溫遙救他的那一幕。
怎麼有這麼好看的人,又十分特別,他可從未見過平日裏比男人還要強悍,私下間卻又有如此風情的女子。
簡直讓人喟歎,令人自愧弗如。
溫遙故意展露出這一麵給上官劫看,她可是將對方的小心思窺探的清清楚楚。
上官劫這種世家子弟心高氣傲,對女人不屑一顧,當日那嘲諷她的表情她可還記得清晰。
就是不知道,當他一腔熱血都灑在她身上,最後知曉她是他堂妹的時候,究竟會是什麼表情。
不過這些事都要以後再說,她這美人計不能白用,得將好處都收夠了才行,當然這些事她可不敢告訴墨東流,沒準那丫的會直接跑出來,讓上官劫再死一次。
上官劫來到南院上官瞳休息的房間,他站在旁邊看了一眼,確認了上官瞳的身份。
“他確實是我失蹤的堂弟。”
“那女子讓我將其送給城外一個陌生人那裏,我安排人去查探了一下,一直不放心,所以就暫且將他留在府中收養,可終究不是辦法。”
上官劫立刻點頭:“也是,你一個未婚女子,養著這麼大的一個孩子在府中,也不知要經受多少流言蜚語。”
溫遙不在意的笑笑:“那些倒是無所謂,可他不愛說話,平時就呆呆的坐在一處,我倒是害怕他出什麼問題,不好和他的家人交代,如今你來了,我倒是能夠放心將他交給你了。”
上官劫立刻拍了拍胸口:“公主殿下放心,我一定會將堂弟安穩的送回家中,到時候我會如實說明,相信上官家的人都會十分感激你。”
她擺手:“感激倒是不用了,我倒是有些奇怪,他從一開始就這樣嗎?”
上官劫仔細的想了想,難得的和她談論起家中事:“好像並非如此,堂弟很小就能開口說些簡單的句子,隻是不知道這一年來發生了什麼,他才變成這種模樣。”
溫遙眯起雙眼:“嗯,我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吸有些微弱的小男孩,心裏多了一點動容之感。
向著床邊靠近了幾步,她伸出手抓住了孩子軟軟的手,眼底藏著一點幽深之色。
看來這上官家的水,可不淺。
感覺到一陣淡淡的香味在鼻尖縈繞,上官劫腦子微微有些發暈,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想要碰觸一下近在眼前的衣袖。
可就在此時,門口有人傳信:“公主殿下,國師到了。”
溫遙後退一步,剛好避開了他的手指,她眼神之中多了一點欣喜之色:“快讓他進來,我正有事找他。”
一提到國師,溫遙的整個眉眼都亮了,像是藏著天上的星星。
這一點不容作假,所以令上官劫神色迷茫,那國師也來自西夏,還據說和金洵有很大的關係,就衝著這些上官劫就不可能與其走近,可是見溫遙對其如此敬重,一時間心情十分複雜。
若非誰都知道國師已經六十多歲,他都覺得溫遙和對方有什麼隱秘的關係。
墨東流此時已經來到南院門口,溫遙才走出去兩步,就與他正麵撞上了。
溫遙甜甜一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來:“國師,昨晚睡得可好?”
聽到她意有所指,墨東流神色淡然:“安好。”
他眼神微微轉移,落在了站在不遠處的上官劫身上,眉頭緊蹙,雙眼色澤變深。
“他何時來的?”
上官劫滿是警惕的看著墨東流,他雖然知道昨天的事情金洵不敢大肆宣揚,但是對西夏的人卻不能不防備,所以此時他語氣十分不客氣:“我什麼時候來的,就不勞煩國師過問了,就是不知道這一大早上的,國師跑到公主府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