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遙雖是西夏公主之女,更有繼承人之稱,可終究還是第一次來到西夏。
她其實怎麼想,也沒想到會是因為趕往北冥路經此地。
當初也說過要來此處看看,這裏更有她的仇人在,正巧還有一段時間,他們提早到了北冥也不一定能夠見到淑妃的身影。
前麵那兩撥人接連失利,溫遙和墨東流依舊坐在原地未走。
司風也沒想到這兩人如此難纏,好在他與黎大人的交易不需要點明,就算被人撞見也不一定會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不然,他也不會這般大張旗鼓的請那位來到這裏。
然而,司風這麼多年來,在整個西夏皇城的地位,即使是那位遠在邊關的金洵也比不了的,現在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挑釁權威,他自然不會視而不見。
等到黎大人那邊的事情交代完,司風從裏麵出來,他麵容依舊含笑的看著溫遙和墨東流,他道:“沒在這皇城中見過二位,不知道你們來自何方。”
墨東流根本懶得搭理他。
溫遙倒是接了話頭:“小地方來的,你知不知道無所謂。”
司風勾唇:“你可知道我是誰?”
溫遙眯起雙眼,端著不知道自己從哪裏弄來的茶杯茶水:“不知道。”
司風眯起雙眼,對她這話有深深的懷疑,然而,他卻不要臉的坐在了兩人的另外一側。
一個方桌一共四麵,溫遙墨東流對麵坐著,另外一麵對著窗戶,唯一的空位被司風給占據了:“那我就告訴你們,我乃是西夏國司庭鑒的鑒主,皇上身邊最近的人,如今皇上病重,朝中的大事小情,一般來說都是本鑒主解決。”
溫遙瞪大雙眼,露出一臉驚訝之色:“那你可真厲害。”
司風嘴角動了動,這人的反應實在有些超過預期:“你不害怕嗎,這整個皇城,我說一,沒有人敢說二。”
他的這副囂張,顯眼已經延續多年,無人能比的地位,越來越多的手下,即便朝中重臣,也有一半以上都被他掌握在手。
皇上?
在西夏不過是個空殼罷了,若非西夏曆代來的規矩,還有暗藏的那一批專門保護皇上安全的影子,他也不至於過的如此憋屈。
溫遙眯起雙眼,摸了摸下巴上沾著的胡子。
“大人來和我說這些,究竟有什麼目的?”
司風冷笑了一下:“是在告訴你,若是還與我作對,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但是本鑒主也給你們二人一個機會,看你們功夫不錯,願不願意來我手下做事?”
“你就不怕養虎為患,我們一不小心失手傷了你?”
司風站起身,眼底的色彩逐漸冰冷:“既然你們想要挑戰權威,那大可以試試。”
溫遙和墨東流對視了一眼,隨後輕輕眨了眨眼睛,這條件還真是有趣,打不過就收攏人心,還真是讓人意外的反應。
這也看的出,司風這個人心機頗深,就算她與墨東流答應了此事,做的也多是十分危險的勾當,而且用不到他們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推出他們去送命。
這種招攬,怎麼可能有人看不透。
溫遙摸著摸著,下巴突然就光滑了。
她嚇了一跳,一低頭看到那半截胡子掉在了桌子上,此時,司風的眼神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它。
溫遙笑了笑,出手將那胡子撿起來,想要重新黏在臉上,卻沒成功。
她遺憾道:“完了,被人發現了。”
清脆的女聲,還有那張逐漸幹淨的臉,溫遙不慌不忙的將臉上的偽裝摘了下來,露出了下方令人驚豔的輪廓。
站在司風身後的那些手下嚇了一跳,飛快的拿出武器護身,可還是被溫遙的容顏驚豔了一把。
然而,唯一不同反應的便是坐在他們身邊,剛剛還大放厥詞的司風,他顯然將溫遙認了出來,皺著眉頭道:“是你!”
溫遙彎了彎唇角,“對,驚喜嗎?”
驚喜個頭!
此時司風的冷靜已經被破壞,那張一直含著笑容的臉變得越發僵硬,他就算千算萬算,也沒想過溫遙會在今日到了西夏。
她的這一番行動,簡直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司風的腦子裏隻有一件事。
絕對……不能讓溫遙出現在皇上麵前。
西夏皇帝的態度,雖然還在模棱兩可,但是目前的進展已經極為完美,司風和金洵安排在皇宮之內學習的兩個世子表現極為出色,就算是皇上也說不出二話來。
隻要溫遙不曾出現,隻要溫遙不在,在老皇帝駕崩以後,這天下將會完完整整的掌握在他的手中。
司風就連金洵都沒放在眼底。
可他剛要起身,卻感覺一樣十分冷硬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背心處。
渾身一僵,卻發現就在自己愣神的瞬間,坐在一側的墨東流已經下了黑手,匕首冰冷閃爍寒光,卻令他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