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靈曦忽然想起,在許久以前的記憶裏,是有那麼一個人的。
那時,她不過才三四歲的年紀,許多事都記不清了,但總比錦聿要好些,總模糊記得母親長什麼樣子,父親長什麼樣子。
記憶中的父親,是個很愛笑的人,總是將自己舉在肩頭,還會很溫柔的和自己說,母親肚子裏又有了小寶寶,不可以在母親身前打鬧,不然就有可能會傷到小寶寶。
記憶中的母親,會做很多好吃的,自己挑食,母親就屏退了廚娘,親自去給她做各種各樣的好吃的,雖然免不了被父親搶去不少,可還是高興的。母親的氣息,是很溫柔的,就像剛剛拂過麵頰的春風,溫柔而祥和。
但是那個人,卻是早已經記不清了的。
她隻記得那個總是一身黑的叔叔並不常常出現,但又好像能隨時都出現。在自己胡鬧險些掉下水的時候,他能把自己一把拽住。在自己跟著父親出去玩,卻和父親走散了迷路了的時候,他能及時的舉著一串糖葫蘆擺在自己麵前,再把自己帶回家。在自己被大鵝嚇得哇哇叫,縮在牆角不敢出來的時候,他能把大鵝嚇得連飛帶爬衝出小院回到廚房。
昔日的記憶好像因為晉雪澈的一番話全部都清清楚楚,但又是那麼的模糊。
“堂哥?”赫連靈曦有些呆呆地看向晉雪澈,麵上的表情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堂妹,”晉雪澈仍然隻是微笑,剛剛赫連靈曦一直沒有明白的晉雪澈笑容裏的東西,現在都那麼的清楚。
那種笑容與自己看著錦聿的,何其相似。
“堂哥,招待不周,失禮了。”赫連靈曦匆匆抹了抹要掉下來的眼淚,不知該說什麼好。
“無妨的。”晉雪澈看著赫連靈曦的眼淚,似乎也有些頭疼。思索片刻,晉雪澈轉移了話題,“隻要表妹能交代交代下人,下次我來伯府,不要把我拒之門外就好了。”
“堂哥何時來的?若不是我正好回來,今次就當真要和表哥錯過了。”赫連靈曦有些生氣。若是下人有好好通報來客的消息,祖父怎麼可能讓晉雪澈待在府外而不得入呢?
不過,看音書那一手好輕功,晉雪澈也不可能沒有辦法進來,大概隻是覺得第一次上門,從正門光明正大的進來比較好吧。
“戌時就到了,可下人說伯爺不見客,還讓我快些離開,我一直厚著臉賴在門口才得以被表妹看到呢。”晉雪澈說到這裏,也有些無奈。
“肯定是沒人去通報,若是告訴了祖父,祖父不可能將表哥拒之門外的。”赫連靈曦更加生氣。
晉雪澈是戌時到了伯府,可她是快到亥時才回來,也就是說,晉雪澈等了快一個時辰。
“回頭我就告訴祖父,讓他好好治一治府上這些隻知道自作主張的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