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前我並未說明,我前次開的方子,隻是輔助之用,真正的主藥其實是赫連小姐那位母家親屬留下的。這幾日,我一直將那藥按時給伯爺用著,故而保住了伯爺一口氣。如今那位公子另開了一副藥,我這就是要將去把這副藥給配出來,從明兒個開始就給伯爺用這一副了。”
“大人行醫多年,哪裏是一般人能及的上的,那位公子開的藥方,當真能用麼?”敏安然溫婉的笑著,手指卻攥緊了帕子,用力的好像要把那帕子攪碎。
“夫人此言差矣,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古人又雲,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那禦醫捋了捋那一把濃密的山羊胡,似是不欲與敏安然多說什麼。
“大人說的有理,那我便不妨礙大人了,大人請,”敏安然皮笑肉不笑的側過身子,示意禦醫先走。
“夫人也請。”那禦醫側過身子,客氣了一下,便徑直往前走去。
“那個小混蛋,竟然悄悄地把那藥給了太醫。”敏安然咬著牙,不知是在說誰,“嬤嬤,你去,派人找找那小混蛋,若是能把他找回來,我定要將他扒皮抽骨,再把他那個賤蹄子妹妹給賣到窯子裏去。”
“夫人別急,這些日子在藥裏加的料,已差不多了,就算是換了藥方,咋們該加什麼還是照常加,我就不信大小姐他們不會有所疏漏。”
“得了得了,你安排下去就是了,咋們先進去。”
和那太醫寒暄了半晌,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情形。
敏安然深吸一口氣,狠狠揉了揉眼眶,叫眼眶紅起來,這才繼續往前走去。
“曦兒,你可算是回來了。”還未進入大廳,敏安然便拉著哭腔嚎了起來,“曦兒啊,你這些日子在外麵,都不知道。”
話音驟停。
因為敏安然忽然發現,大廳裏並沒有赫連靈曦的身影。
主座無人占著,自家夫君坐在右邊上首,而另一邊坐著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公子。不正是半個多月前,引得她被赫連靈曦教訓而難堪了許久的那人麼。
“曦兒在裏屋裏陪著父親,你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赫連毅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在晉雪澈麵前自家夫人如此作態,著實叫他沒麵子罷了。
“妾身這也是想念曦兒不是,”敏安然委屈的埋怨了一句,坐在了赫連毅身側,“原是晉公子在這裏,是妾身失禮了。”
“夫人惦念曦兒,在下也甚是感動,何來失禮一說。”晉雪澈沒有起身,隻是坐在原處拱了拱手,“見過夫人。”
“晉公子,曦兒這些日子可還安好麼?”
“甚好,夫人不必掛懷,隻是祖父忽然出事,叫曦兒好不緊張,這幾日晝夜兼程,才得以趕回京來。”晉雪澈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