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並未看見那身患瘟疫的男人和赫連毅的身影,赫連靈曦連忙掀起簾子,準備去後院尋找。
果不其然,赫連毅正站在後院,身著一襲黑袍,以袖掩鼻。
後院正中架起了一堆木柴,侯府家丁正抬著那男人準備扔到木柴上點火燒掉,而男人的妻子此時已哭暈在地。
“住手。”赫連靈曦突然衝出來攔在了男人身前,“你們想幹什麼?這可是條人命啊!”
“靈曦?”赫連毅揮了揮手,稟退了家丁,“你來這裏做什麼?這裏瘟疫橫行,你體弱身寒,小心被沾上病災。”
“是,他得了瘟疫,可他還沒死,這是條人命,你不想著怎麼救人卻想著怎麼殺人,你平時的仁慈呢?難不成都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嗎?”赫連靈曦一時氣不過,竟在眾人麵前質問起了自己的叔叔。
圍觀的人群大多數都已聽說了赫連靈曦的身份,不由得小聲指責起她目無尊長。
“靈曦,你這是在說什麼話,二叔也是為了城裏的百姓好,現在僅僅是他一人染上了瘟疫,如果一個不小心擴散了出去可怎麼辦?到時候遭殃的可是百姓。”
赫連毅的話頓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百姓們個個都怕爆發瘟疫影響到自己,不由得與赫連毅產生了共鳴。
“侯府的二老爺可真是個明智的人啊,這赫連小姐也太不明事理了,裝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呸,都是胡扯。”
某個群眾的聲音傳進了晉雪澈的耳朵裏,這樣下去形式對赫連靈曦及其不利,薑還是老的辣,赫連毅這招真夠狠的。
“靈曦。”晉雪澈上前拽住了赫連靈曦的衣角,想要將她拉走,可她就像是一頭強牛怎麼拉也不肯動。
赫連靈曦甩開晉雪澈的手,依然不知收斂的直言不諱,“赫連毅,你真是好一個仁慈的叔叔啊,你的命,他們的命是命,那這個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胡鬧,怎麼可以直呼自己叔父的名諱。”晉雪澈眉頭一皺,大聲喝道。
“你做什麼?”赫連靈曦被晉雪澈嚇了一條,檀口微張,杏目微瞪,“你吼我?我說的有錯嗎?他們是人,你是人,那個男人就不是人了嗎?他的妻子就不是人了嗎?你不是說他可以活過後天的嘛,他現在還會喘氣,還能睜眼,你們憑什麼說他死了?”
“就算他沒死,他也該死了。身染瘟疫如若不焚燒其身定會傳染給城中百姓,靈曦,你可不要因小失大啊。”赫連毅捂著心口,一副為赫連靈曦的愚蠢感到心痛的模樣。
“你在說什麼?該死?如果今天躺在這裏的是你又或者是你們,而不是這個男人,你們還會這樣說嗎?”赫連靈曦質問道。
“為國家為都城犧牲自己是每個子民的本份,所以,他該死。如果今天躺在這裏的是我,我依然會叫人這樣做。”赫連毅仰望著天空,雙臂伸展開來,“這大好河山不能被一場瘟疫所葬送,靈曦,你還有什麼疑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