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毅就那晚離開以後許久都未曾露麵,赫連靈曦對於李四的死亡一直心存懷疑,可是卻又不敢直麵相問,隻因這事若是問起,縱然是千般的牽扯不清,若是繼續追查下去,隻恐牽連出那晚自己去祠堂的事情。
奴仆的命向來都是主人買斷了,出了人命的事,府裏隻需尋個由頭給了些銀子,主家便也就息了此事。
黃雲青今日一早來府,早早的小桃就來通報。
這幾日不知是為何,黃雲青倒是頻繁來此。
赫連詠鶯倒是越發的,花枝招展,搖曳生姿了起來。
隻日日的穿紅著綠了起來。
赫連靈曦偶去花園逛悠,總是不期然會碰見二人,她到也隻做作未曾窺的,便轉身離開。
黃雲青隻在背後目光深測,隻不知作何情緒。
如若不是上輩子那番遭遇,赫連靈曦隻不會做這般姿態,他倆自小便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是最相仿的年紀最美好的戀情,如若不是自己慘死,又怎會有今世的無情,她如此的漠然固然會傷了黃雲青的心,可不知上輩子時他對自己的無情。
小桃從花園剪了幾枝月季,紫紅與青綠,這兩種顏色甚是少見。
她知道小姐喜歡,便趁著清早露珠未退之時,剪來插在一隻青釉花瓶裏相襯著,甚是得宜。
赫連毅還未歸府,府中一切事由皆有翠屏橋主持,隻是這幾日飯菜清淡了些,不合小姐的口味。
廚房的那一夥兒也不是省事的,隻畏首畏尾唯著那翠屏橋為主,隻是百般聽從差遣。
如若今日的飯菜還似昨日那般,隻怕赫連靈曦必要火大了去。
杏兒替赫連靈曦梳了了一個雲頭發髻,烏黑黑的發尾,插著一支榴蓮小珠斜墜的玉簪。
淡淡的濕了點脂粉,越發襯得膚色白裏透嫩,隻是這般年紀,隻稍作裝扮,已是傾城之色。
本是青紅柳綠的時節,外麵的景色越發的宜人,隻是這飯菜委實差強人意,赫連靈曦心下著惱,隻知這翠屏橋必然是特特的予了自己這些。
如若往日必然忍了去,可是何須這般,這些人你若敬他三尺,他必進得三存,必不是那敬得的人,她心下立時煩悶,隻著了小桃,前往翠屏橋的庭院而去。
剛入院,便滿目都是仆人相繼穿梭著在搬弄一些花草,隻見那些花草各色都有,隻為向來這些奇花異草之類,後花園裏甚是稀少,往往都是一些尋常的品種。
赫連靈曦也是愛花的人,隻是今日瞧著這花草甚是礙眼。
翠屏橋的貼身丫鬟,玉兒遠遠的便瞧見了赫連靈曦主仆二人,隻這玉兒心思甚是縝密,如那煙花一般毫無差錯可言。
果不然她遠遠的就瞧見了,隻微微的淡了淡神色,便掀起珠簾入了室內,許久後便迎了出來,滿臉堆笑的朝著赫連靈曦微微福了一禮,淡然道:“不知大小姐來,奴婢還未曾稟報,且在這裏等待,待奴婢前去通知夫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