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拓跋惡的魔爪,鍾麗影選擇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頓生。
拓跋惡背後的那麵穿衣鏡突然間無聲崩碎,整片鏡麵在一瞬間破裂成無數碎渣。
一隻拳頭悄無聲息的從穿衣櫃中伸出,隻見櫃板和鏡麵如薄紙般被輕易穿透,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到了拓跋惡的後背。
砰!這一拳的聲響並不大,就像一把小口徑手槍的撞針發出的撞擊聲,然而這道拳勁卻帶著某種極強的物理穿透性。
拓跋惡隻覺得後背一涼,勁道從後背直穿前心,仿佛胸口被一箭射穿,那種距離死亡隻差半步的感覺,令他猛然一陣心驚肉跳。
來不及回頭看清後方偷襲者的模樣,拓跋惡已經知道來的絕對是勁敵,隻要一個對應不好,今天就注定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說時遲,那時快!拓跋惡身形向前疾衝,借著那一拳之力,拚盡全力衝向化妝間門口。
鍾麗影隻覺得眼前一花,風聲掠過,那惡人已經從身邊擦身而過。
為了保命,以拓跋惡的自私,他甚至不肯多浪費半秒,連鍾麗影也放過了,砰的一聲,直直撞破了化妝間的木門。
“陸夢麟,你夠狠!”破門的同時,傳來了拓跋惡的尖叫聲。
他雖然沒有回頭,卻已經認定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專為坑他的陷阱,剛才那一拳偷襲令他受傷不輕,而整個港島能有這份實力的人,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隻有陸夢麟!隻有陸夢麟才有資格威脅到他拓跋惡!
驚魂未定的鍾麗影聽到那惡人的怪叫聲,定晴一看,卻愣了一愣。
因為從穿衣櫃裏鑽出來的那個人並不是陸夢麟,而是一個胖子,衝著她咧嘴笑了一笑,便埋頭衝向了門外。
拓跋惡在破門而出的刹那,並沒有聽到後方傳來的動靜,不禁心神一鬆,他對自己的身法極有信心,隻要出了那間鬥室,剩下的就隻能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偌大的港島,誰還能攔得住我?就算是那個討厭的陸夢麟也不行。
就在拓跋惡自鳴得意,覺得自己又逃過一劫的刹那,他突然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攔在身體側前方的那幾根東西,不禁嚇得魂飛魄散。
那是三根不鏽鋼管,一看就是從防盜網之類的東西上掰下來的,斜斜的插在地板上,尖頭衝上,正對著他的下腹位置。
此刻,拓跋惡剛剛撞碎了木門,餘勢未衰,加上剛才發力得急了些,就算想收住腳步也來不急了。
危急之間,他不愧是身手高絕的一代惡人,竟然在絕無可能的情況下,猛然一擰腰,用近乎超過極限的動作,堪堪避過了刺向下腹要害的鋼管。
三根鋼管被他硬生生避過了兩根,但還是有一根沒能避過,隻能任由那根鋼管刺入了大腿內側。
大腿當場血流如注,瞬間就染紅了褲管,拓跋惡心頭驀然一沉,既然門口有這麼陰毒的陷阱,那麼不用想也知道還有敵人!
說時遲,那時快,一記炮拳橫空而來,砸向拓跋惡的左臉。
拳頭還未至,拳勁已經破空而來,如巨炮轟擊,帶著一股沛然大勢,碾壓而來。
拓跋惡大腿受傷,重心不穩,不敢硬接這一拳,隻得足尖一點,身體向右側飄飛,試圖暫避其鋒。
哪知這一拳雖然落空,陸某人卻不氣不餒,腳下如老樹盤根,一口內息急速下沉丹田,整個人如同炮台般穩重,不急不徐,又是遙遙一拳轟出。
拓跋惡才剛剛飄飛至三尺之外,突然有種被牢牢鎖定的怪異感覺,令他大為愕然。
這是什麼拳?能打這麼遠?沒等拓跋惡反應過來,已經被陸夢麟一拳印中臉頰,整個人嗡的一下子,隻覺得頭昏目眩,唇幹舌躁,半張臉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形意五行拳中的炮拳,最是剛猛無敵,大開大闔,猶如大炮轟擊,無可抵擋。
拓跋惡挨了這一炮拳,身體搖搖晃晃,後退了兩步,心中警兆頓生,他已經知道,今日是他生平所遇最危險的時刻,如果不拚死一搏,隻怕就會陰溝裏翻船了。
陸夢麟對此人恨極,根本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再次驅動《真武大力訣》,以內息摧動五行拳勢,搶身進步,又是一記崩拳搗向拓跋惡的胸口。
陸夢麟的形意拳練得其實並不到家,十二獸形還不夠貫通,所以他壓根就不以變化取勝,而是以五行拳的威力狂轟濫炸,逼著對方隻拚力量,根本沒機會耍技巧。
拓跋惡情急之下,隻能雙臂交叉,堪堪擋住了對方的一記崩拳。
拳勁震得他雙肘隱隱生疼,心中卻更是焦急。
挨了兩拳,拓跋惡已經知道對方的深淺了,若是在公平的環境中較量,他根本不虛這姓陸的,但是現在卻是自己一生之中少有的虛偽狀態,後背中了不知什麼人的偷襲,大腿又被刺穿,流血不止,現在對方還逼著自己硬橋硬馬的拚力量,三管齊下,打得他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