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瞧著突如其來的人,嚇了一跳,本能地同祝星河拉扯藥箱:“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在這宮裏頭,宮女兒的等級其實還要比女醫更高一些的。
所以祝星河到是不怕這女醫:“快些將藥材拿出來,否則我便對你不客氣!”
“哈哈,笑話!”
女醫拉扯藥箱不放,瞧著祝星河年紀小,隻是冷笑一聲:“是奉了平親王妃之命,不能將藥材給寧妃娘娘,要你一個小小宮女過來瞎摻和什麼?若惹惱了平親王,隻怕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話說的僭越,惹怒了祝星河:“好啊,你若有本事,咱們就去找平親王理論理論!且不說你一個小小女醫能不能見到平親王和王妃,就你口口聲聲說,是王妃的意思不叫給寧妃娘娘藥材,便是大逆不道,滿口胡言!”
不等這女醫說什麼,祝星河便將藥箱子狠狠一扯:“王爺與王妃便是手段通天,又如何能置喙後宮中事?你一個小小女醫,如何又能知道王妃的心思?倘若寧妃娘娘因為這風寒而去了,到時候將你傳去聖上跟前兒問你,你說是王妃的意思,你且瞧著聖上是信你還是不信?!”
堂堂平親王妃,自不會為了她一個女醫和聖上爭執。
那女醫即刻就變了臉色:“要你多管什麼閑事?區區風寒而已,何況寧妃娘娘早已不獲聖寵多年了,你同我理論這些,可是不想活了?”
祝星河知道,自己小小宮女,本不該招惹平親王府。
隻是反正也招惹過了,此刻反而越發膽子大了起來:“可她還是寧妃娘娘。你自己是個女醫,當是該比我更加知道風寒若是重了會如何。”
瞧著那女醫仍不放手,祝星河轉了轉眼珠子,幹脆直接鬆了手——
祝星河本是和那女醫都拚命拉扯的,如今祝星河突然放了手,巨大的慣性之下,女醫也向後連退兩步,而後終究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嘩啦——”一聲,藥箱之中的藥物也散落一地。
祝星河不顧旁的,走上前去,一股腦將裏頭的藥材全數拿了出來,而後遞給了素手。
這才轉頭看向了那女醫,小小年紀,卻再不複往日可愛模樣,隻冷冰冰瞧著那女醫:“今日之事,你不說我不說,大家尚且得過且過。若你說出去了,我必定將你拉下水來。要死咱們一起死,反正我不怕!”
說著,她還插了腰。可一張圓圓臉配著如此嫉惡如仇的表情,竟是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叫一旁的素手都不由地勾了唇角。
那女醫上下打量祝星河,才發覺她穿的是公主殿的衣裳。
女醫年紀本也不算太大,瞧著藥都被搶了,也不敢再說什麼,倒是真被祝星河給壓住了氣勢!
祝星河順勢將藥箱子往女醫的跟前兒踢了踢:“還愣著做什麼?難不成等著寧妃娘娘親自出來給你賞錢?”
女醫迫不得已趴在地上收了藥箱,憤憤然地瞪了祝星河和素手一眼,這才轉身跑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