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差說,他也以為是平親王做的了。
聖上略微翻了個身,對祝星河道:“給朕揉一揉額頭吧!”
追尋共和應了下來,便聽得封丞相也有些無奈:“微臣明白聖上的意思。當初是為了江山不落賊人之手,皇上和平親王才聯合起來的。可如今……他在朝中已然隻手遮天了,還望聖上早做決斷才是,斷不能由著他們平親王府這般放肆下去了!”
他神情嚴肅,讓祝星河的心裏都有些害怕:她今日聽到了這樣重要的事情,不會回過頭就要小命不保了吧?
可她更在意的,是此時此刻皇上的無奈:“你所言如此,朕又何嚐不知?可如今……他的勢力已成。朕又要如何呢?”
說罷,他忽而就看向了淩傾寒:“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朕不能讓他以為,朕後繼無人啊!”
這是……要讓淩傾寒為太子之意?!”
祝星河有些驚訝地看向淩傾寒,卻瞧著他的眸色倒是平靜,也明白聖上的意思。
他不急不忙地跪在了聖上的跟前兒:“父皇,還是不要考慮兒臣了。”
連著旁邊的封丞相都是皺了眉頭,輕歎一聲:“是啊。還請王爺恕罪,老臣……隻怕要說些王爺不愛聽的話了。”
淩傾寒雖眸色冰冷,卻像是早已習慣了一般波瀾不驚:“無妨,本王知道丞相要說什麼。本王一出生就被國師批算為孤星煞星之命,父皇也賜了本王‘淩’姓,以區別皇室。自幼本王就被送到沙場上去,如今便是回到京中,也不過是作為掣肘平親王的一枚棋子罷了。讓一枚棋子去做太子,隻怕實在不是什麼好想法。”
他雖未多說什麼,可不知為何,祝星河還是從淩傾寒的語氣之中,聽出了他對聖上不是沒有半分怨恨的。
如今他從口中這般簡簡單單地就說出這些年遭遇的一切,可又有什麼人能知道,當他年幼十分,孤身一人上戰場不知生死的時候是如何的孤獨和害怕呢?
如他所言,聖上隻將他當做一枚棋子召回京中掣肘平親王,他也該是拒絕。
若是祝星河,或許說出的話,會比他還要狠。
然而饒是如此,淩傾寒這話,也足以讓皇上額間的青筋跳動一番了。
皇上閉著眼,語氣裏全然都是無奈:“是啊,這些年……你在外頭養成了這般性子,也的確不是做儲君的料。可若不是你,朕的膝下還有誰呢?”
他沉吟片刻,是無盡淒涼:“老三瘋了,如今是個癡傻的,腿腳還斷了。老五不過十歲罷了,又和平親王十分親近,能成什麼事?難不成朕的這片江山,竟是要拱手讓給平親王了嗎?!”
“不可!”
淩傾寒還未說什麼,封丞相便急急抗拒:“若是平親王如同太子一般勤政愛民也就罷了。可平親王如今依然將京中 攪和成了一團渾水了,皇上決不能將這江山拱手送給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