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傾寒站在尋王的麵前,對著他伸出了手:“若你願意,便是再難,我也會幫你。自然了,我並不是想幫父皇。我隻是不願看到平親王父子上位,到了那一日,不管你我,都沒有活路。”
淩傾寒對皇上的怨恨,似乎很深。
祝星河都有些緊張地盯著尋王,不知他會做什麼選擇。
片刻之後,尋王卻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而後緊緊地握住了淩傾寒的手:“很多年都不曾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了。你是頭一個,我不知會不會叫你失望。不過拚一下,總好過苟活於世。”
果然,他所說的那苟活著的人,就是他自己。
就這樣,兩個看上去毫無可能做皇帝的王爺,在這樣一個本不該談論這些的日子裏頭,決定了關係他們往後生死的一場豪賭。
而祝星河,則成了這場風雲漩渦之中,可憐巴巴的一片葉子。
掉落在了漩渦的中心,便是再奮力,也掙紮不出這命運的擺弄。
但顯然,尋王這些年似乎也在等著這樣的一個機會。
至少和淩傾寒說了這些之後,他那始終帶著陰鷙的眼中,總算是多了幾分明亮。
心情也好了不少一般,主動開口:“第二件事,就是眼下的這件事了吧?你這府門外頭有那麼多人,你總要解決,是嗎?你如今怎麼想?”
淩傾寒在邊關多年,對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和京中那些人一般有那麼多謀略:“我想直接殺到平親王府,將他們父子二人的人頭斬落!”
啊這男人,祝星河真不知該說他是個莽夫,還是該說他英勇無比。
自然了,尋王也並不讚同這個看法。
他搖了搖頭,卻看向了祝星河:“你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
被突然“點名”的祝星河愣了愣,而後忙搖頭:“奴婢……奴婢不知!”
尋王的眼神,卻即刻就冰冷了下來:“你若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想說,那今日叫你來,意義何在?”
祝星河覺得,他有八分是在威脅自己。
可她也不敢賭那兩分,畢竟小命要緊。
所以她忙站起身來,低聲倒是出了個主意:“奴婢覺得,王爺殿下不必殺到平親王府去。隻要在門口挑幾個平親王府的人殺雞儆猴,旁人見了血,自然就不敢再招惹了。”
那些百姓們本就對淩傾寒這“喪門神”有所耳聞,見了血之後,必定一哄而散。
尋王卻皺了眉,語氣不善:“一個大臣就足以讓父皇如此對寒王,若再多百姓,隻怕父皇會懲罰他。”
“不會的。”
祝星河篤定道:“皇上不會為了平親王,失去寒王殿下這個左膀右臂,何況……”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不知該不該說。
卻聽到了淩傾寒冰冷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何況什麼?”
祝星河咽了一口唾沫,知道淩傾寒可能並不想聽,卻還是如實說道:“何況皇上的心裏大半覺得虧欠殿下,隻要殿下做的事不威脅到江山,他應當不會處置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