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也隻能保證它們在夏日裏盛開,一個月之後,這些花兒應該是要開始結花苞,或者微微綻放的。
若是此刻再將花房的那些剩下的花苗移過來,一個月之後能變成什麼樣,誰也不敢說!
顯然,德貴的臉上,也是生出了一些為難:“若不然……讓奴才給皇後娘娘解釋一下?姐姐也瞧見了,如今這局麵已經成了這般模樣,奴才也實屬無奈啊!”
朱紅冷笑一聲,看著德貴輕啐一口:“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叫皇後娘娘見你?反正我把話放在這,若是一月之後,這花園仍然是個不像樣子的模樣,你們所有伺候花園的人,就提頭來見吧!”
祝星河倒是覺得,這個朱紅很有幾分“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意思了。
皇後娘娘這些日子忙碌,又頭疼,隻怕未必會真的管這樣的事情。其實隻要花園裏頭的花兒在一個月之後如期開放,並且能讓皇後娘娘臉上有光不就好了嗎?
不過朱紅都這麼說了,德貴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朱紅手中的權力不小,一月之後即便是不要了他們這些奴才的腦袋,隻怕如今這好日子也是過到頭了。
到時候給他們發落到永巷,那是個連浣衣局都還不如的地方。
或者讓去伺候瘋了的太妃,傻了的冷宮妃嬪,才有的他們好受呢!
德貴轉身,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朱紅揚長而去,隻剩下了祝星河她們,仍然要從這一地狼藉開始做起。
祝星河叫那來了月事的小宮女先回去,說是她的活自己會幫忙做。
德貴卻是垂頭喪氣地過來,對祝星河道:“咱們都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了,你還有心思幫別人啊?”
祝星河微微一笑,倒是沒有那麼消極,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德貴的肩膀上:“你不也是?方才若不是一力將事情攔下來,又怎麼會挨這麼重的一個巴掌?放心吧,事情總是有轉機的!”
其實祝星河的心裏倒是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德貴也是突然抬眸看向了祝星河:“阿星,你又有什麼鬼主意了是不是?!”
祝星河略帶不滿地嗔了德貴一眼:“什麼叫‘又’?”
德貴卻是一把抓住了祝星河手腕:“阿星,你想到什麼了?”
祝星河也說不清楚:“不然咱們先把這裏收拾幹淨,然後我陪你去花房一趟,再說說我的想法,你看如何?”
“好,就這麼定了!”
德貴拍了拍手,對祝星河幾乎是完全的信任:“阿星,我就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
說來也奇怪,其實祝星河和德貴之前也沒有見過麵。
如今不過相識短短的時日,就讓德貴這般相信自己,倒是讓祝星河覺得,這宮裏頭還是有幾分人情冷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