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河的心裏有些打鼓,淩傾寒卻道:“你放心吧,尋王兄即便是想納你,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說不定,他那時候就改了主意了。”
說起來,雖然祝星河覺得自己的年紀也不大,不過在這個時代,她也的確已經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想到這裏,祝星河反而有些泄氣:“那倘若……真到了那一日,他提出了這事兒,我要如何拒絕?”
這話說的認真,倒是讓淩傾寒愣了愣。
看向了祝星河的時候,就對上了她那雙認真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是對未來的迷茫,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倔強。
於是淩傾寒也是不由自主道:“若真有那一日,你就來告訴本王,本王幫你。”
這好像……還是頭一次聽到淩傾寒說這種話吧?
祝星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裏頭竟是安寧了幾分:“那咱們可說好了,若真有那一日,王爺得幫我!”
原本不大好的心情,此刻卻是被祝星河這般說法給逗得淩傾寒嘴角都不由地勾了勾:“你到是與眾不同,也怪不得尋王兄對你一個小丫鬟,這般刮目相看。”
難得他的話多了起來:“怎麼,難不成就打算一輩子不嫁人了?之前是覺得你年紀還小,如今想來,你也已經過了及笄好些時日了吧?”
可不是嗎?自己及笄的那一日,還去給淩傾寒做心理治療了呢!當日淩貴妃娘娘,也賞賜了自己一匹上好的緞子,淩傾寒記得,到也不奇怪。
祝星河並未多想,隻是搖了搖頭:“也不是打算不嫁人,但總覺得,這事兒也不能隨便唐突了吧?這世上要找個自個兒喜歡的,又喜歡自個兒的,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便是公主殿下這般身份尊貴的,不也由不得自己選擇嗎?”
說到此處,祝星河也有些悵然:“我如今還小,還能伺候公主十年呢!等到十年之後,殿下能放我自由了,我便再說就是。”
“十年?”
淩傾寒的口中,嚅囁著這個詞,而後輕笑:“你覺得十年還早,但或許十年之後,你會覺得,這不過就是彈指一瞬的時間!”
是啊,祝星河突然意識到,她是不該說這個的!
淩傾寒被皇上放逐在外那麼多年,區區十年對他來說,隻怕是也不願意回憶的過去吧?
祝星河忙低了頭:“奴婢失言了,請王爺恕罪!”
淩傾寒擺了擺手:“莫要動不動就告罪,你之前的樣子就很好。”
很好?
若是旁人,必定會說她不懂規矩的!
祝星河終於抬眸,看向了窗外。
雖說如今是夜色已經降臨,可這偌大的京城,仿佛是不會疲憊一般。
萬家燈火其上,在這裏還能看到皇城之中的燈火通明。祝星河也忽而意識到,為何淩傾寒說,這裏能看到京中最美的人間煙火了。
順著祝星河的目光看向了外頭,淩傾寒輕聲道:“你……也會向往普通人家的生活嗎?”
祝星河注意到,他用了一個“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