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族也不是好惹的,眼瞧著那使臣便說出了當年使臣被害的事情,場麵一度陷入了極其的尷尬之中。
皇上從來都是平庸的,他看了看平親王,但顯然又意識到,自己不能太過依賴平親王,而後又看向了淩傾寒:“寒王,你作為朝中和胡族來往的橋梁,不如說說看,你有什麼良策?”
淩傾寒卻是一向都冷冷冰冰的,此刻也是皺眉,並沒有回答皇上。
眾人都是麵麵相覷,這種時候大臣們都不在,顯然皇上就隻能靠著各位王爺了。
平親王毫不留情地上前,對那使臣開了口,言辭之中,是毫不掩飾的高傲:“胡族不過是區區部族罷了,如何能和咱們朝中這般講條件?若是開了這麼一次先例,北漠的其他部族也都學著胡族的樣子,日後難不成,要全都給他們免了上貢嗎?”
他還別有深意地看了淩傾寒一眼:“何況……咱們如今不是還有寒王殿下在邊關坐鎮嗎?咱們 難不成,還需要懼怕區區胡族?”
他如此說話就十分地不客氣了,叫淩傾寒都皺了眉頭,顯然那位胡族的時辰和多洛公主的臉色都不大好。
皇上沉吟一下,擺手示意平親王先坐下,而後才環視一周:“還有沒有人,有其他的看法?”
一時之間,連平親王和淩傾寒都沒有旁的想法,其他的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麼。永樂公主這樣的女子,就更不好出言說話了。
這殿中,便靜悄悄了下來。
“碌碌——”
忽而,祝星河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從自己的身後響起!
在這安靜的殿中,這個輪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實在是有些太過明顯。
連皇上都朝著祝星河的身後看了過去,而後皺了眉,低聲道:“尋王?”
沒錯,就是尋王!
隻瞧著尋王也沒有叫旁的宮人幫忙,隻是自己扶著自己的木椅的輪子,一點點地從後方往前。
皇上的眼中,生出了幾分慌張:“尋王……你做什麼?”
一向在宮宴之上,尋王都不會胡鬧。但是畢竟在皇上的眼中,尋王就隻是一個瘋傻如同孩童一般的,見著尋王動了,他自然是要驚訝又緊張一下的。
尋王卻是眸色不便,上前的時候,也開了口:“父皇,兒臣有一想法,不知父皇可想聽一聽?”
別說是皇上和平親王了,這宮裏頭的其他人,全部都瞠目結舌地看向了尋王——
那個瘋瘋傻傻了多年的尋王殿下,竟然會用這樣正經的語氣說話,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皇上張了張嘴,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隻是愣愣地看著尋王,眼神之中好似要確認,他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看到了尋王如此!
但顯然,平親王的反應,是要比皇上快多了。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就代表著,他已經察覺到了尋王的心思,知道尋王從前的癡傻都是裝出來的。
可還未等尋王說什麼,他便“先發製人”地上前,一把拉住了尋王的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