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當她驚叫著醒來的時候,外頭是陽光明媚。
她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榻之上,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德貴?!”
似是想起什麼一般,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而後鬆了一口氣——她還穿著今兒出門的那件衣裳,並沒有任何被侵犯的痕跡。但她手臂上被自己劃出的兩道傷口,已經被包紮好。
“姑娘!”
外頭傳來風鈴的喊聲,祝星河朝著外頭看了過去,就瞧著風鈴端著一碗藥進了門。
她的眼眶通紅,似是剛剛哭過,卻還是對祝星河露出了一個笑臉:“姑娘終於醒了?快些喝藥吧!姑娘體內的藥性霸道,得趕緊喝了這一副藥才能排出呢!”
是了,她體內應該還有藥才對!
祝星河卻感覺到,體內的藥性已經並不那麼猛烈了。雖然還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裏頭酥酥癢癢的感覺,但卻是能被輕易地控製住的。
祝星河端過風鈴手中的藥一飲而盡,而後才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這個房間很陌生,灰白的冰冷,沒有一絲贅飾的幹淨,倒像是個男人的房間。
“這是寒王府。”
風鈴回答了祝星河的話,又遞給祝星河一方帕子:“寒王殿下在外頭和平親王周旋,讓我囑咐姑娘此刻不要出去。旁人並不知道,姑娘身在此處。”
淩傾寒?是他找到了自己嗎?
祝星河低了頭,想起了德貴:“德貴呢?”
風鈴兒也低了頭,似是不敢和祝星河說,卻又不得不和祝星河說道:“德貴公公的屍體……已經被運回來了。寒王殿下說,必定會將德貴公公風光大葬。”
“砰——”
祝星河的手,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床榻之上:“蘇繞呢?她死沒死?”
祝星河的語氣裏,隻剩下了恨意。
卻是叫風鈴歎了一口氣:“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逃了。但是殿下說,她應該被姑娘傷得不輕。”
祝星河點了點頭,對德貴的死心如刀絞,但卻並沒有忘記仇恨。
她想起什麼一般,看向了風鈴:“寒王沒殺了那幾個乞丐吧?!”
風鈴也是搖頭:“本是要殺的,不過殿下看到了姑娘寫在地上的血書,便沒有動手,反而將那幾個人接了回來,說是日後讓他們伺候在府中。”
果然,淩傾寒是明白她的,這事兒原本就和那幾個乞丐無關。何況方才在破廟的時候,這幾個乞丐也算是幫了自己的忙了。
祝星河靠在了身後的枕頭上,忍不住地再流了淚:“她殺了德貴,我日後與她,便是不共戴天!”
想起德貴,風鈴也是垂眸,淚水不住地流了出來:“德貴公公的死已經告訴永樂公主了,殿下也正往這邊來。姑娘,我們誰都不會忘了這個仇的!”
德貴平日裏為人很是不錯,自然是人人聽到了都要傷心。
祝星河,更是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