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祝星河也隻是冷哼:“人總是會變的。你離開了京中,離開了宮中,離開了蔣姑姑多久?你怎知道,她還是以前的樣子?”
可說起蔣姑姑,聞人夫人的眼中,卻全然都是感慨:“可我聽說,她是為你而死。她那人從前便是如此,太重感情。那我留給你的東西,她有怎會隨意丟棄?”
“為何不可?”
祝星河本不想說這些事這些話,奈何是聞人夫人步步緊逼,叫祝星河隻能以這樣的話來堵聞人夫人之口:“你當初都能將我素衣丟棄,蔣姑姑為何不能將你留下的東西丟棄?”
聞人夫人愣了愣,而後歎了一口氣:“你終究……還是怪我的吧?”
祝星河不怪,但是她不能替已經不在人世的原主不怪就是了。
祝星河看著如此唉聲歎氣的聞人夫人,心裏頭卻沒有什麼旁的感覺,隻是再度開口:“你這一次來這裏,除了和聞人將軍來的之外,阿披實也有要找到那鈴鐺的意思吧?接近我,也是故意的是嗎?”
她並不想以這樣的思想去想任何人,可聞人夫人的低頭沉默,顯然代表著祝星河說對了。
祝星河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那一片蒼涼之感,到底是從何而來。
她起身,對著聞人夫人行了個禮,嚴肅認真地看著聞人夫人:“其實夫人本不必弄出這麼多事情來的。若一早就直接對我表明了身份說要鈴鐺,我也不會不告訴夫人的。不過如今既然到了這地步,我也不妨直說了。”
她的眸子裏,全然都是堅定,再沒有旁的:“當時蔣姑姑給我留下的東西並不多,大多都是一些她這些年攢下來的私房和體己。我將這些東西有的留下了,有的給了從前一同在浣衣局的姐妹們。至於夫人說的鈴鐺,我是半個影子都沒有見到。夫人信也好不信也罷,若夫人下次再在我的身邊做這些小動作,可別怪我沒提醒夫人便是!”
這算是對聞人夫人最後的警告了,也是讓聞人夫人有些難堪地站起身來:“阿星,我們母女兩個,一定要鬧成這樣嗎?!”
“一定。”
祝星河卻是篤定:“因為你從不曾真的將我當做女兒!”
隻一句話,就足以讓聞人夫人閉了嘴歎了氣,別過頭去不說話。
祝星河也沒有要繼續待在這裏的意思,隻是再度對聞人夫人行了個禮:“夫人,別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有,請夫人好生看管自己的兒子,不要讓他們再在東元惹出什麼麻煩來了。你們夫婦雖然是蓬萊的大將軍,但是我想,東元人也並不害怕你們就是了。”
如今是蓬萊主動要求和東元和做,自然是東元占據主導地位。
聞人夫人沒有再多說什麼,似是有些煩躁:“我過兩日就走了。阿星,你若又那鈴鐺的消息,還請一定要告知我。這對我來說,真的真的很重要!”
祝星河沒有多說什麼,隻對她擺了擺手,便轉身離去。
而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聞人夫人還真是就沒有了什麼旁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