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瞧著皇上氣的後退了一步,手指有些顫抖地指著這些大臣們:“你們……你們今兒是要造反了不成?!”
“微臣不敢!”
這些大臣們的口徑倒是統一:“隻求皇上給這宮女一個公道!”
這些話是一字不差,讓祝星河都要懷疑,他們進行這件事情之前,是事先“排練”好的。
皇上眯了眯眼,頹然地坐在了龍椅之上。他環視著這些跪在自己眼前的人,滿目蒼涼。
到底還是淩傾寒先抬起頭來,沉沉眸色看向了皇上:“父皇,若這事兒今日沒法推脫,倒不如讓平親王叔說個明白。也省的大家這個年節,心裏頭都有一個疙瘩。”
其實淩傾寒平日裏該不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不知怎地,祝星河的心裏就有些微微的不安。
皇上看了一眼淩傾寒,又看向了一旁也皺著眉的尋親王:“尋兒,你說呢?”
祝星河實在是很少聽到皇上這樣親昵的稱呼卓安尋,就瞧著卓安尋也有些訝異地抬眸,和皇上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十分溫和:“若群臣們都如此以平親王叔馬首是瞻,隻怕父皇今兒便是不想料理這件事,也不得不去麵對了吧!”
他這是給平親王挖了一個坑,也給群臣們挖了一個坑。
果然,就瞧著又臣子聽了出來,即刻上前:“微臣不敢!微臣萬萬不敢逼迫皇上!”
“哎——”
那本該高高在上的君王,卻在此時此刻悵然歎氣:“罷了,罷了!朕這個皇帝,做的也是無趣!”
他對著平親王揮了揮手:“你今日縞素上殿,身上還帶了兵器,便不就是想告訴朕,這年節朕是過不好了嗎?”
平親王臉色一變,就要解釋。
皇上卻是難得強硬地擺了擺手:“什麼都不必說了,你既然要鬧,那就鬧吧!朕也想看看,你能用這宮女,翻騰出什麼浪花兒來!”
其實皇上這麼說,也就等同於這麼多年他和平親王之間存在的這層窗戶紙,終於被捅破了!
雖不至於到了撕破臉皮的地步,但他們二人也再回不去之前那至少表麵上看上去君親臣孝的樣子了。
平親王似乎也早就做好了準備,隻是冷冷一笑:“皇上可知,這個宮女為何慘死宮中?”
他拍了拍手,即刻便有兩個太監匆匆進了門。
祝星河認得出,他們是在禦花園伺候的小太監。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也是這宮裏頭平日裏最苦最累的人。
他們二人齊齊跪在了廳中,就聽得平親王對他們吩咐:“你們今兒瞧見了什麼,你們便直接說。不要怕,有本王在,誰也不敢對你們如何。”
顯然,他是意有所指。
祝星河卻是再度看向了淩傾寒,心裏頭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果然,那兩個小太監麵麵相覷之後,其中有一人便開了口:“回皇上,這宮女是禦花園的侍奉宮女,名叫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