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第一次,拿出自己做母親的架子來,看向了淩傾寒:“不論如何,他都是你的父皇。你不可傷害他,也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不叫旁人傷害他,明白嗎?”
祝星河知道,淩貴妃其實是在給皇上求一條命!
自古往今來,這逼宮的事情之後,總有人要用命來換這江山。若皇上輸了,便是卓安尋的板中魚肉,任人宰割罷了。
祝星河知道,卓安尋絕對為了逼宮能做出來常人不能做的事情。所以淩傾寒,就成了那個唯一能保護住皇上性命的人。
而祝星河也絕對相信,淩傾寒自己也並不想要皇上的性命。
果然,就瞧著淩傾寒點頭,倒是也算是給了淩貴妃一個承諾:“母妃放心。到時候還勞煩母妃照顧父皇,我隻怕他的心裏頭接受不了。”
“哎——”
說起皇上,淩貴妃能做的,或許也隻有一聲歎息:“他這些年,也太難了。其實他本就不是個帝王之才,如今尚且還能保持朝堂的局麵平穩,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了。我不知他心裏還想不想在這個位置上,不過瞧著他今兒當著平親王的麵兒那麼護著你,我就知道,他也累了。若不是到這一步,誰也沒有法子,隻怕他早就將皇位傳給太子了。”
是啊,太子的死,其實才是最關鍵的打破平衡的地方。
可說到此處,淩傾寒卻忽而抬眸,看向了淩貴妃:“母妃,這些年,我恨錯他了,是不是?”
他的語氣平靜,好似隻是想問一下這個問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但他也承認了這些年,他是恨著皇上的。
祝星河早先接觸淩傾寒的時候就感覺到,他和皇上之間的父子關係,其實是橫在淩傾寒心裏最大的一個坎。
此刻要將這個坎邁過去,別看隻是一兩句話的事情,但其實對淩傾寒來說,應該很難。
淩貴妃頓了頓,似乎在想自己要怎麼和淩傾寒說才更合適。
最終,她還是選擇,將當年經曆的事情,都告訴淩傾寒。
當年皇上的登基,其實就是一個“意外”。如今人人都看得出,皇上不是那做帝王之才,當年的祖皇帝又怎會看不出?
其實當年也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爭,但大皇子落於下風之後,又因為一次風寒,久傷不治,而撒手人寰。
祖皇帝唯一的考慮,就是二皇子動了手腳害死了大皇子。於是他將一直戍守在外的平親王調回京中,同時扶持現在的皇上,和當時的二皇子抗衡。
誰知二皇子將當時的平親王壓得幾乎在京中沒有立足之地,於是當年祖皇帝和平親王隻能聯合起來,將手中所有的勢力都推給了當時的二皇子並不放在心上的鶴王,也就是當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