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說這樣的話的?
祝星河再度臉色一紅,便擰了個熱水的帕子遞給了淩傾寒:“今日累極了吧?”
淩傾寒接過帕子,輕輕一笑:“阿星,你別緊張。若你不願,我不會在此刻強迫你的。”
他竟然……感覺到了?其實祝星河也並不是不願意,隻是心裏頭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罷了。
祝星河轉頭,就瞧著淩傾寒擦了臉,而後轉身去櫃子裏尋找什麼了:“今晚你睡床便是了。”
他不和自己一起睡?
祝星河也不知道,她是該鬆一口氣,還是應該擔心一些什麼。
淩傾寒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他從櫃子裏又尋出來了一床被子,而後就擺在了窗戶下頭的榻上。看樣子,他是要在那裏過夜了。
祝星河張了張口,要他睡床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竟是覺得自己真沒有用!
淩傾寒兀自洗漱了之後,就輕輕地擁抱了一下祝星河:“阿星,今兒都累了,早些睡吧!”
祝星河也卸掉了頭上的裝飾,透過妝台上的鏡子,果然看著淩傾寒走向了那小榻。他本就個子很高,躺在小榻上的時候,卻顯得實在是有些不和諧。
但要讓他來床上睡的話,祝星河仍然是怎麼都說不出口:她是個女人,這樣說,會不會顯得也太主動了?
淩傾寒躺在小榻之上不久,呼吸就均勻了起來,好似是睡著了。
祝星河躡手躡腳地走向了床邊,卻不能吹熄拉住:紅燭高照到天明,這是規矩。
燭光雖然並不刺眼,祝星河卻是輾轉難睡。
到底,也不知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多久,她還是起身,走向了淩傾寒——
其實連祝星河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
隻是看著小榻上淩傾寒那平靜的麵容的時候,她就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撫上了這男人的臉頰——
“呀——”
誰知她的手剛觸碰到淩傾寒的臉頰的時候,就被他的手一把捉住,嚇得祝星河驚呼一聲。
淩傾寒也睜開眼,眼中帶著灼熱地看向了祝星河,連他的聲音裏頭,也有幾分低沉的沙啞:“阿星,我本就已經心猿意馬,你還非要來招惹?”
他這話說的隱晦,祝星河卻也聽懂了。
感覺到這男人的手心都是滾燙的,祝星河忙將自己的手從淩傾寒的手中抽了出來:“我……我有話想說。”
“哎——”
燭光映照之中,淩傾寒歎了一口氣,坐起身來:“什麼話?”
祝星河咽了一口唾沫,到底還是指了指大床的方向:“你……你去床上睡吧?這小榻太小了,你不難受嗎?”
“是難受啊!”
淩傾寒卻是苦笑:“可我害怕,去了床上睡,我會更難受。”
他伸手,輕輕地將祝星河手臂上的那袖子掀了起來,看向了今兒剛點上的紅砂:“阿星,你知道,尋親王兄同我說什麼嗎?”
怎麼突然提起了卓安尋?
祝星河迷茫地搖頭:“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