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真宏也看得出,祝星河的心裏有著失去了最親近的人的傷心,也是點了點頭,想起了自己的要納部族:“當年,若不是因為我一意孤行,要納部族也不會變成這樣。你的嫂嫂也不會死,我的弟弟也不會死。這人生在世啊,總是要麵對生死離別的痛苦的。好在還有人陪在咱們的身邊,這就是讓人心裏頭最痛快的事情了不是?”
祝星河得承認,對於人生的看法上,她和達真宏很像。
而且這個達真宏瞧著就是一個十分豁達的人,想必在要納部族裏頭,他也是一個備受旁人尊敬的人。
祝星河覺得,她好似有些開始好奇這個要納部族了。
好奇……她那兩個未曾謀麵的哥哥!
他們此行的速度並不快,從京都出去之後,就到了安州。
安州緊靠京都,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他們會在安州休整一日,然後再行上路。
祝星河雖說從前是會騎馬的,但是如此騎了一整日,倒是也覺得渾身上下哪哪兒都不對勁了。他們並沒有進入安州城,而是在距離安州城還有五十多裏的一個小鎮子休息了下來。
隻是祝星河在那小鎮子的客棧前頭剛翻身下馬的時候,就瞧著淩傾寒皺了眉頭,擋在了自己的跟前兒:“有人跟蹤我們!”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也叫一旁的達真宏聽到了,同樣是湊了過來:“你也察覺到了?從咱們進入安州以來,就有人跟在後頭了。人不少,但隻怕也而不敢隨意接近你我二人吧?”
他們二人的這般功夫,祝星河是真的佩服極了!反正……她是什麼都沒感覺到的。
可祝星河的心裏,也是跟著緊張了起來:“那咱們接下來該如何?”
淩傾寒和達真宏對視了一眼,兩人就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靜觀其變!”
達真宏認真開始分析:“他們若是想殺了我們,方才在那人跡罕至的密林之中就該動手了。如今隻是跟著,也隻怕是有別的所圖。如今不知是為何,咱們就先不動。隻是晚上的時候要加強警戒。”
他看了一眼祝星河:“尤其是要護著阿星。咱們剩下的這些大男人倒是無妨,隻是阿星和她這丫鬟是女子,不能叫旁人碰到就是。”
聽聞胡族男女性格都比較奔放,也不死東元朝中人那麼在意男女大防備。
如今聽著達真宏這麼說,倒是叫祝星河的心裏都有些感動了。
他能站在東元人的角度為自己而想,至少比起當日的尚玉蘭,他要好上太多!
淩傾寒也是點頭,應了他的說法,就讓人進入了客棧。
此刻已然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客棧裏頭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多的是這鎮子上來吃飯喝酒的,還有一些“和他們一樣”,路過的商隊和鏢隊都在。
這偌大的客棧一樓,倒是吵吵嚷嚷。
祝星河他們選了個窗戶旁的位置坐了下來,自有侍衛們將他們的東西抬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