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趙氏似乎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們呂家是人人唯恐避之不急,竟然還有人願意幫他們?
但這段日子,她也經曆了許多。
是帶著懷疑地看向了祝星河:“連我們的親戚朋友和鄰居都對我們指指點點,生怕被我們連累。你們這些外鄉人,卻是要幫我們,和官府抗衡?”
其實祝星河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呂趙氏解釋,卻隻是看向了房子裏正在忙碌的淩傾寒他們,微微一笑:“如今最壞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婆婆何不相信我們一次?我們幫你們,也自然有我們的緣由。”
看著祝星河不想說,呂趙氏到也沒有再問。
她隻是輕歎一口氣,而後苦笑:“是啊,反正最壞,也不過就是眼下這般了。我這條老命,這一家子的性命,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隻要你們別傷害絲娘,哪怕殺了我們,又有何妨?”
其實祝星河都有些開始羨慕起這個呂絲娘了,在這個時代裏頭,她作為一個女子,竟是能得到家人們的如此愛護。甚至為了她,家人們連性命都不顧了,她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
裏頭的淩傾寒和雙溪還有達真宏忙碌了半天之後,才打開了門。
呂趙氏第一個跑進門中,果然看到了裏頭的三個男人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被包紮好了。
達真宏也沒閑著,又跑到了後院裏頭,要挖一個坑,將這院子裏的所有雞鴨的屍體都埋到坑中。
淩傾寒在後院裏洗手,雙溪也是走出來對呂趙氏道:“婆婆放心吧,他們都沒有大礙了。不過雖然眼下的藥草夠用,但隻怕後麵要換藥是有些來不及的。婆婆告訴我,這周圍村子外頭還有什麼地方有草藥或者藥堂?我去找藥。”
呂趙氏的心裏,其實還有狐疑。
但看著裏頭的人都已經沒有了痛苦,被包紮好的傷口沉沉睡著,他便指了指東南的方向:“村子外頭有一座山,山上有藥草,山下有藥堂。但你出去了,可還能再回來?”
她低了頭,又露出幾分為難的表情:“而且……我們家中如今沒有多少的錢了。但你放心,你若治得好,這家中不管有什麼東西,你都可以拿走!哪怕要老婆子我的這條命也成!我家在岷州城裏頭還有個小鋪子,雖不值得幾個錢,但若好生經營,每月也有盈餘,同樣可以送給諸位!”
“婆婆,好了!”
婆婆越是這麼說,祝星河的心裏就越發難受了起來。
她揮了揮手示意雙溪去采藥,才拉了呂趙氏的手:“婆婆,我說了,幫助你們也是有我們自己的目的的。婆婆不用對我們這般客氣,我們會竭盡全力,不隻是為了婆婆和呂家罷了。”
“哎——”
呂趙氏歎了一口氣,拉著祝星河就往房間裏走:“走吧,喝一口茶吧!其實我 看得出來,你們都不是普通人。雖不知道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但若我呂家真的還有一線生機,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
說著,她想起什麼一般,看著祝星河問道:“還不知……幾位恩人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