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婆婆是呂絲娘的祖母,自然感覺得到呂絲娘的警惕,也是再度輕輕地打了一下呂絲娘:“絲娘,對他們謝禮!他們幫了咱們家,若沒有他們的話,你爹爹和你兩個哥哥都沒有藥可上呢!”
呂絲娘的眼神,這才稍稍放鬆一些。
不過她隻是看了一眼祝星河,就轉過頭去,對站在門口的淩傾寒和達真宏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小女多謝兩位恩人。”
祝星河還不能確定她是否是故意的,但心裏頭還是翻了個白眼:怎麼自己就不是恩人了不成?
但該說不說,祝星河倒是覺得,這個呂絲娘雖然是個鄉野人家出身的女子,這一套禮數做的還是周全的。尤其是她這個行禮的姿勢,在宮中必定算不上標準,但若放在民間而言的話,也的確是不錯的。
看來呂家是有心培養呂絲娘,倒是將她養成了個知書達理的模樣。
誰知,淩傾寒隻是又瞥了一眼呂絲娘,就自顧自地出去和雙溪說話了。
倒是達真宏,大大方方地對呂絲娘揮手笑道:“不必客氣。”
呂絲娘這才乖巧低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我這就去給各位恩人做飯!”
瞧著她走向了後廚,連一隻跟著祝星河沒有說話的風鈴兒都有些忍不住了:“夫人,您說她什麼意思?怎麼就謝了爺和達真大爺,不謝夫人呢?”
祝星河嗔怪地看了一眼風鈴兒:“別那麼多話了,快去幫她做飯吧!”
出門在外,祝星河不想和任何人起什麼衝突。
不過片刻,太陽便到了要落山的時候了。
陣陣飯香味道,已經從後廚傳來。
祝星河瞧著淩傾寒一直站在院子裏沒有進門,也是走出門去,給他遞了一件外衣:“天黑了,今晚楊澤會來嗎?”
淩傾寒看向了遠處隱隱泛著黑的烏雲,搖頭:“要下大雨,若明兒放晴,他們該是明兒才來。”
祝星河點頭,才稍稍舒了一口氣:“那咱們是能好好睡一覺了。”
淩傾寒又吩咐了雙溪什麼,雙溪的身影,就消失在這夜色之中。
而他則是伸手領了祝星河進門,就瞧著呂絲娘和風鈴兒已經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
呂絲娘看了一眼他們牽著的手,也是笑著對祝星河道:“前兒進門的時候,還以為夫人是一個清秀小郎君呢!方才婆婆和我說了,才知道夫人是女子,真是失禮了。”
她這般說法,好似是沒有半點兒什麼雜念和對祝星河的不友善。讓祝星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對呂絲娘有點兒什麼成見?
呂婆婆在後頭熬了粥給幾個傷患吃的,前頭他們便先坐了下來。
呂絲娘親自給他們所有人盛了飯,才笑道:“貴客來了,本該厚待才是。可幾位也看到了,咱們的屋子裏實在是不堪。隻剩了兩間屋子,今兒晚上貴客們隻能湊活一下,男子睡一間,然後咱們女子睡一間了。”
在宮中什麼苦沒有吃過,祝星河倒是不在意這個。
淩傾寒和達真宏就更不在意了,便這麼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