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傾寒對自己在意的人一向都大方,這一點,祝星河的心裏也很清楚。
雙溪卻是走向了跪在堂中的呂絲娘,而後苦笑:“昨夜你來尋我,說你心裏頭難受。你未必不知,我對你的愛慕。我以為,你是要依靠我,我以為,你是在給我機會。”
昨夜,竟是呂絲娘主動找上了雙溪?
祝星河皺眉,就聽得雙溪繼續道:“所以我將劍穗上的綠寶石摘了下來送給你,說讓你等我下聘。你雖未同意,但卻收下了這綠寶石。我想你當時必定不知這綠寶石的價值,否則又怎會用這綠寶石,去換你身上區區一匹絞紗?”
聽聞此言,呂絲娘也是震驚抬眸:“我……我的確不知,可你也沒說!你隻說用這下聘,我便以為既是給了我的東西,那就是我的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
如今雙溪心裏頭的難受,竟還要如此沾了血一般地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雙溪苦笑一聲,看著呂絲娘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平日裏那般心動一般的光芒:“罷了,今兒便當是明白了你的心思,日後我不會糾纏於你了。但這綠寶石是主子賜我,我必不能給你就是了。”
沒了綠寶石,這身上的絞紗也保不住了,呂絲娘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一言不發地失了神。
而祝星河則是走上前,認真地看向了齊大人:“大人,試問我們難道會用丟掉這樣一塊寶石的代價,去換那區區三箱子的絞紗嗎?孰輕孰重,別說是我們了,隻怕是大家夥的心裏都比我們有數吧?”
此話一出,也不必祝星河再多說什麼了,那齊大人都是點了頭。
祝星河回頭,看向了那巧言善辯的狀師,瞧著他是後退一步,就知道他的心裏肯定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咽了一口唾沫,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到底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而祝星河也看向了葉家二掌櫃:“二掌櫃的,你還有什麼疑問嗎?若有,就快些說出來,省的過了今兒,這絞紗隻怕就真找不回來了!”
二掌櫃的心裏直喊冤屈,他又怎麼會知道,他們竟然能碰上微服出巡的寒王殿下一家子呢?!
二掌櫃的臉色也變得煞白了起來:“這……這隻怕是個誤會吧……實在是……實在是沒想到啊!”
祝星河冷笑一聲的時間裏,師爺也已經將鎮子裏會看珠寶的人都請來了。
有三位,其中一位是當鋪的老板何老板,還有一位是從朝中休沐下來多年的員外張員外,最後一位便是鎮子上的商會會長趙會長。
他們三人的眼力都是公認的好,也是鎮子裏比較有權威的人。他們說的話,自然是可信的。
隻是聽說這裏的寶石居然是綠山之淚,他們三人都是不敢相信,
而那位葉老板,也好似想做最後的掙紮:“他們說是就是嗎?說不定就是在騙我們呢!趕緊給驗了,別讓他們這些騙子得逞!”
但這堂中,隻要是個明眼人瞧著淩傾寒的氣勢,便就覺得他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