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兒吐了吐舌頭,給淩傾寒行禮。祝星河是有些無奈:“你怎麼走路從來都不出聲啊?”
淩傾寒上前,在眼前挑了一枚簪子遞給了風鈴兒,才對祝星河道:“一會兒吃了早飯,咱們就繼續上路。”
祝星河點頭,倒是喜歡他挑選的那枚簪子。
早飯自然也是在齊大人這裏吃,齊大人倒是希望淩傾寒他們能多留下兩日。但他們這一行是要去胡族,雖說不著急,但也總不好在這裏耽誤這麼久的時間。
於是吃了早飯之後,齊大人到底還是親自將他們送了出去,也不忘了叮囑他們:“前麵便是清州了,如今清州大旱,正是流民四起的時候。還盼著你們去了清州之後,能一切小心珍重!”
雖和齊大人不過短短相處了兩日的時間,不過淩傾寒和他似是也惺惺相惜。
而離開了汜水鎮之後,朝著清州而去的路上,祝星河果然就瞧著,一切好似都朝著不一樣的情況發展了起來。
清州雖然得到了朝廷發下來的賑災銀錢和糧食,但能達到清州百姓們手中的有多少,祝星河他們是不知道的。
雖說聽聞清州城守一向都對下頭的百姓們格外寬容,也對上頭的官員們格外嚴苛。
但他們這朝著清州而去的時候,還是見到了許多的流民在路邊,已經是要逃離清州了。
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在清州其他的地方停留,而是打算直接去清州城。淩傾寒是要將清州的情況大概梳理一下,而後發一封快馬之信回京中。讓皇上和卓安尋知道如今清州的情況,也好讓他們日後再能更加清楚地知道該怎麼處理清州。
不過清州的情況,在外間聽聞,好似是還不錯,但真的等他們到了之後方才知道,或許並不像是外頭傳言的那般。
至少在清州城城門口的時候,他們就遭到了阻攔。
清州城的城門之外,聚集了許多難民們。但與其說他們全部都是難民,倒不如說其中不乏一些本就住在清州城裏頭的人。
此時此刻外頭聚集的人一個個都是麵黃肌瘦的樣子,他們幾乎沒有站著的,隻是躺著或者坐在地上,雙眼失神一般地望著清州城的方向。
祝星河他們一行人到了這裏的時候,那些人竟是動也不動,這模樣,實在是叫人覺得詭異。
一直到他們在城門外頭停了下來,主動下了馬兒,靠近了其中的一個流民,那人的目光才看向了他們,卻還是顯得目光之中毫無光亮。
淩傾寒看了一眼祝星河,才示意雙溪下馬。
對那人抱了拳,雙溪才開口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裏啊?”
那人上下打量了雙溪一眼,倒是沒有隱瞞:“外鄉人吧?看不到嗎?清州城不讓進了!”
雙溪皺了眉頭:“沒聽說啊,外頭不是說,清州城有賑災糧嗎?怎麼不讓人進去呢?”
“嗬——”
誰知那人,卻是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