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祝星河也沒想到,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在宮中伺候了那麼久了,早就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那一套。
但或許在淩傾寒跟前兒,她也才有勇氣做最真實的自己,不是嗎?
將自己的頭蒙在淩傾寒的懷中,祝星河也是點了點頭:“隻要你別不理我,我便也不會再如此了。”
淩傾寒最受不住的,恐怕就是祝星河這般要撒嬌又不似撒嬌的樣子。
於是這一夜,淩傾寒便再也忍不住——
外頭的篝火一直燃到了天明,祝星河也是到了天明之時,才緩緩睡去。
甚至連淩傾寒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隻知起身的時候,已然是日上三竿。
風鈴兒聽到了房中動靜,從外頭端了水過來,對祝星河曖昧笑道:“夫人和爺和好了?”
想起昨夜,祝星河就覺得腰痛,也是臉色微紅:“臭丫頭,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打趣兒我了?”
祝星河雖沒有正麵回答風鈴兒,瞧著她這般模樣,風鈴兒也大約猜到了,越發掩嘴而笑:“早起的時候,瞧著爺高高興興地出了房門,便知道定然是夫人和爺和好了。”
祝星河起身,順手用衣裳掩飾住了自己脖頸下方那青青紫紫的痕跡,才對風鈴兒問道:“爺上山了嗎?”
風鈴兒點頭:“上山了。說是今兒要將鎮遠軍的人調下來,咱們要盡快去清州。”
是啊,不能因為其他事情,就忘記了還在受苦的百姓們。
祝星河洗漱的時候,外頭也傳來了劉章氏的敲門聲:“夫人起了嗎?”
祝星河點頭:“請進吧!”
劉章氏這才端了一大盆子的烤肉進門,笑著對祝星河道:“夫人,將軍走的時候特意吩咐了。昨兒就讓廚房裏頭留了一些烤肉給夫人,這會我剛烤好,若是今兒再不吃,可就不好吃了呢!”
淩傾寒昨兒就給她留好了?
倒是讓祝星河有些不好意思:“多謝了。今兒我起晚了,倒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夫人可不能說這話折煞我了!”
劉章氏也是笑著,將盆子端到了祝星河的跟前兒:“夫人昨兒發了一頓脾氣之後,今兒廚房裏的人都老實了。我瞧著,她們都開始敬服夫人了。夫人若是願意的話,倒是可以日後常來呢!”
劉章氏是個識大體的,知道他們有事要做,也沒有說一定要讓他們這一次留在這裏時日長些。
祝星河點頭,叫風鈴兒拿了碗筷:“你可吃了?若是沒有的話,就一起吧!”
劉章氏眼中欣喜閃過,卻有些不好意思:“這如何使得?夫人吃就是了!”
祝星河卻是笑著,親自給劉章氏拿了凳子過來:“坐吧。你也知道,我是宮女出身,所以沒那麼多規矩,一會兒風鈴兒也會和我一起吃。既是來了,大家一起,那才是熱鬧!”
劉章氏瞧著祝星河這平易近人的樣子,倒是和昨兒發脾氣的時候判若兩人,也是有些感慨:“怪不得,將軍如此將夫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