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看樣子,鄭張氏早就對這個鄭學民沒了心思,此刻是頭也不回,隻是冷哼:“從你寵妾滅妻的那一日起,你就該想到會有這個後果!我今兒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咱們就魚死網破,我也不叫你有個好過!”
她如此決絕,倒是讓祝星河都有些開始欽佩這個拿得起放得下的鄭夫人了。
不需要他們再審問什麼,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可祝星河正是回頭要和淩傾寒邀功,就撞進了淩傾寒鮮有的略帶笑意的眼中:“果真是女子不好招惹!”
他雖聲音很小,卻叫祝星河聽得真切。
分明知道,他不是在說那鄭張氏,就是在說自己呢!
祝星河也沒好氣地嘀咕道:“我這不是功臣嗎?”
他們二人這你來我往,倒是叫旁邊的風鈴兒都輕咳一聲。
淩傾寒這才嚴肅了起來,對著鄭學民揚了揚下巴:“你還有何話說?”
鄭學民知道,自己今兒是已經一敗塗地了。
他歎息一聲,搖了搖頭:“無話可說!既是到了這一步,任憑王爺處置就是。”
淩傾寒點頭,就瞧著雙溪也從後頭找到了印鑒前來,放在了淩傾寒的手心。
拿到了這個印鑒,就代表著淩傾寒可以直接執行承受之職位了。
他眸色嚴肅,對雙溪吩咐:“帶人下去,將清州大將軍帶上來。讓兄弟們派出四個小隊,接管四個城樓。然後在城中開辟難民營,有序地放流民進城。老弱婦孺優先,青壯男子隨後。”
他將一切都布置得井井有條,也不忘了看向那鄭學民:“朝中發下來的救濟金,如今還有多少?”
不管是淩傾寒還是祝星河,心裏都知道,那些救濟金到了這些貪官手裏頭,還能剩下點兒什麼?
鄭學民心虛抬眸,看了一眼淩傾寒,而後小聲道:“二百萬兩。”
“多少?!”
淩傾寒提高了聲調,眸中也帶了殺意。
鄭學民咽了一口唾沫,雖然害怕,但也並不敢再對淩傾寒有半點兒隱瞞:“還……還剩二百萬兩有餘。”
這個“有餘”,隻怕也不會餘出來太多!
這個數字,叫祝星河都感覺到心下寒涼了起來:“朝廷光是往清州發下來的賑災銀子,便有三千萬兩之多,更不要說還有許多救濟糧和救濟物品了。這才過了多久,你清州城還將那些流民們拒之門外,竟然就剩下二百餘兩了?!鄭學民啊鄭學民,你這個腦袋即便是想要,隻怕也保不住了吧?”
雖說祝星河是穿越而來,可她現在也有一種非要將鄭學民這等人殺之而後快的心思!
鄭學民不敢抬頭,顫顫巍巍道:“不……不止下官一人的花費!下官上頭還有人盯著,下官也沒有辦法啊!但這些銀兩,還是有一部分花費到了清州城中的,否則清州城如何還能保持這般平和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