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絲看著沒有人留自己,氣鼓鼓地便轉身離去。
不過其他要納部族的人,倒是動都沒有動一下。甚至還有人微微低頭,倒是叫祝星河覺得,自己本不該來此處。
於是祝星河有些擔憂地看向了達真元:“大哥,抱歉。”
達真元卻是搖了搖頭,一副豁達模樣:“無妨,讓她回去想想也好。你是我妹子,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妹子。不管是誰,都不能分割咱們之間的血脈。”
胡族人講究血脈,似乎比東元人更甚幾分。
祝星河對達真元微微點頭,但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不過之後的兩日裏頭,要納部族好像也沒有因為烏絲的離開而有什麼不同之處。
隻是到了第三日,黃沙終於散去的時候,卻有前方的哨兵忽而渾身帶血地進入了鎮子裏:“首領!我們遇到了襲擊!”
彼時的祝星河正在和二嫂學習這要納部族的飯菜的做法,有幾道菜,瞧著淩傾寒愛吃,她便想著回去也好能讓淩傾寒吃上。
可聽到外頭哨兵所言,祝星河便感覺到頭腦一陣暈眩——
要納部族在這裏藏匿了幾十年,都沒有遇到過什麼襲擊。怎麼他們以來就遇到了?
祝星河隻怕,這不是一個巧合。而她碰巧,又是最討厭給別人帶來麻煩的。
於是和二嫂胡娜匆匆而出到了營帳門口的時候,瞧著達真宏和淩傾寒他們已經都來到了此處。
達真宏立於這營帳門前,皺眉看著前方哨兵:“是哪個部族?”
哨兵渾身是血,卻還是堅持著拔下了肩上的一枚肩頭,扔在了達真宏的麵前:“是……是要納部族之人!”
怎麼回事!?他們不就是要納部族嗎?!
祝星河倏然看向了達真宏,卻瞧著達真宏的目光落在了那支箭上。
他撿起那箭頭,眼下都不由地跳動了一下:“果然……是要納部族才有的多刺箭!帶兵之人是誰,你可認得?”
哨兵搖了搖頭,眼中卻生出了幾分恐慌:“那人穿著的,是小主子才能穿的沙蛟胡服!”
這個沙蛟胡服,祝星河是知道的。
在宮中的時候,曾見過畫師筆下的沙蛟胡服。沙蛟胡服是隻有部族的首領才能穿著的,胡族十幾個部族,每一個部族的沙蛟胡服都不同。
所以達真宏也是眸色一凜,再認真問那哨兵:“你可看清楚了?!那沙蛟胡服是什麼樣子?”
哨兵細細思索一番,才認真道:“頭上帶著淺藍色的氈帽,上頭好似有兩根孔雀的羽毛。身上穿著的是深藍色沙蛟胡服,是沙蛟搏鯨的圖案。其餘的……屬下實在是沒有看清!”
雖沒看清,但他說出的這些信息,也足夠達真宏判斷了。
“不可能!”
達真宏幾乎是驚訝道:“這怎麼可能呢!?隻有小主子才能穿這一身衣裳,可小主子早在二十年前就失蹤了。他怎會帶兵來攻打我們?!”
達真宏說的小主子,便是要納部族最後的一個王留下的唯一的孩子。
聽聞二十年前要納部族被滅族的時候,這個孩子就不見了蹤影。二十年間,僅剩下的要納部族的人,都被達真宏這個當年的大將軍聚攏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