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
平親王想轉過身,但他後背的血液已經汩汩流出,疼痛讓他幾乎沒有辦法轉過身來,隻能強撐著對卓安尋冷笑:“你們……你們在我的麵前,可作的是好戲啊!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是不是!?就等著引我出來,好將我們平親王府一網打盡是不是?!”
就這一點,祝星河倒是覺得平親王想的太多了。
她雖然不知道卓安尋是什麼時候可以站起來的,但她確定卓安尋在從前的許多年裏,是真的站不起來。
隻能說也許因為現在的事情的變化,皇上對他的器重,讓他從新找到了自我價值。那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狀也在慢慢緩解,所以他的腿可能是有一天自然而然地就能站起來了。
祝星河不由地看向了淩傾寒,卻瞧著他的眸色沒有半點兒變化,不知道他是否早就知道了卓安尋已經能走動了呢?
但眼下,祝星河要在意的並不是這些。
她隻是看著卓安尋再一次將手中的短劍刺入了平親王的後心的時候,平親王就再也站不住了。
他倒在地上的時候,嘴角也有血液溢出:“終究……還是輸給你們了!”
而卓安尋的手中仍然拿著滴血的短劍,冷冰冰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平親王:“你從未贏過。”
平親王不再說話,眼中的眸色也暗淡起來。血液在他的身下浸染開來,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血泊之中。這一代叱吒朝堂的平親王啊,就這麼在卓安尋的手下咽了氣!
連皇上看著他的眼中失去了最後的光彩,都是輕歎一聲:“王兄——”
或許皇上想到的,並不是他們這麼多年在朝堂上的爭鬥。而隻是兒時,他跟在王兄的身後開心玩耍的模樣吧?
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皇上和平親王回不去了,祝星河看著眼前的卓安尋,好似也明白,卓安尋和淩傾寒,大概也回不去了!
看著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這裏,還是卓安尋先動了起來。
他跨過平親王的屍體,走向了皇上,將帶著血的短劍放在地上,給皇上行了大禮:“父皇,兒臣已將逼宮的亂臣賊子平親王卓庸平的性命相取,請父皇放心,日後京中再無亂臣賊子卓庸平!”
他的語氣裏,是掩蓋不住的激動和得意。祝星河明白,這是卓安尋看到了那皇位已經近在咫尺。他雖然平日裏足夠沉得住氣,但到了這個時候,隻怕他還是會有些沒有辦法壓製自己內心的喜悅。
但對皇上來說,他要的真的是這樣的卓安尋嗎?
祝星河有些擔憂地看向了皇上,果然瞧見他的眼中閃過幾分寒光。
但終究,他還是遲疑一下之後,就親自上前,親手將跪在地上的卓安尋扶了起來:“好,好啊!你救駕有功,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能站起來的,怎麼連父皇也不知道?”
對皇上的隱瞞,自然會叫皇上心頭不悅。
卓安尋卻是臉色不變:“其實兒臣是方才站起來的,看到父皇受到威脅,兒臣情急之下也不知怎地,就能站起來了。還請父皇恕罪,不是兒臣有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