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傳來了聲音,皇後娘娘殿中的燈火,好似也再度被點燃了幾盞一般越發亮了一些。
淩傾寒拉著祝星河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裏頭傳來卓安尋的聲音:“寒王來了。”
隻從這聲音聽起來,他的語氣很是平靜,仿佛這時候淩傾寒過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罷了。
淩傾寒的腳步沒有猶豫,走進了皇後娘娘的殿中。
而祝星河和淩傾寒一同剛進入殿中,他們身後的宮殿大門就已然被關上了——
這殿中的燭火燃燒得十分旺盛,讓祝星河都有一種刺眼的感覺。
稍稍適應了殿中燭火之後,祝星河才看清這殿中的情況。
坐在殿中那本該隻有皇上和皇後才能坐的正位之上的人,可不就是卓安尋嗎?他今兒穿著一身尋親王的製服,光是從衣裳來看,倒是沒有什麼越了規矩的地方。
看著淩傾寒和祝星河進門,他的表情很是平靜。
而皇上則是被繩子綁在了凳子上,就在他的下方。皇後娘娘身子不好,卻也是梳妝打扮好了之後,此刻靠在窗戶下頭的軟榻上。
淩貴妃娘娘伺候在皇上的身邊,但腳下已然被上了鐐銬。
看到那鐐銬,淩傾寒的眸色便越發冷了幾分。
祝星河的心裏也是不快:淩貴妃娘娘這些年對卓安尋不薄,便是到了這般地步,他也不是非要將娘娘這樣束縛起來。畢竟淩貴妃娘娘隻是一個女子罷了,就算是什麼都不做就讓她在這裏,她又能怎麼樣呢?
便是淩傾寒進門,卓安尋也沒有動一下。
反而是淩傾寒看了一眼皇上,才皺眉看向了上頭的卓安尋:“尋親王兄,這是何意?”
卓安尋坐直了身體,眸色之中帶了幾分探究一般地試探著淩傾寒:“本王什麼意思,寒王殿下應當比旁人更加清楚不是嗎?畢竟走到這一步,都是寒王陪著本王的。若連寒王都不能明白本王的心思,那這普天之下,當真就剩了本王一人,是了無意趣了!”
他言語之中帶著的試探,祝星河如何聽不出?
可到了這般地步,淩傾寒也隻是冷笑一聲:“太子之位早晚都是尋親王兄的,王兄又何必如此?”
“哈哈——”
聽聞此言,卓安尋卻是忽而眼眶微紅,看向了下頭的皇帝:“父皇,您聽,連寒王都是這麼說的。這天下所有人都覺得,太子之位本該是我的,父皇卻是為何要如此?”
是皇上的意思?
可祝星河這些日子聽到的消息,可都是皇上有心要立他為太子才對啊!
祝星河看向了皇上的時候,卻果然瞧著皇上的眸色冰冷,看著卓安尋的眼中,再沒有了往日的溫和:“你做了什麼,難道還需要朕來告訴他們嗎?”
皇上的眼中,帶著少有的憤怒:“你為了逼迫朕快些立太子,竟然對你的母後下手!你如此狠毒手段,和當日的平親王有什麼區別?!朕就算是將這江山給了旁嗣,也絕不會讓這江山落在你這惡毒之子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