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百獸園,一片寂靜,靈獸皆安然入睡。
張太玄亦早早吹滅了蠟燭,卻盤膝在床上,手掌攤開,赫然有三顆赤紅果子,散發著濃鬱清香,望著三顆靈果,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著實沒有想到,此番駕鶴出遊,居然有這等運氣,獲得三顆罕見朱果,說出去連玉華宗弟子都會眼紅。
然而未多刻,他漸漸眉頭微皺,發現朱果的地方,距離玉華宗不遠,照理這般近的地方,出現珍貴朱果,玉華宗修士豈能不知?
想及於此,張太玄心頭出現一絲紊亂,如果朱果是有主之物,那麼他可就犯了大忌,一個下人偷了朱果,若被知曉,焉能有好下場?
可旋即這絲紊亂,便被張太玄橫掃出去,凝望著手中朱果,眸子越來越熾盛,呐呐道:“都雲富貴險中求,前怕狼後怕虎,畏畏縮縮的,一輩子都是當下人的命!”
他臉色漸漸一狠,捏起一顆朱果,放進口中,咀嚼開來,口之中立馬傳來芳香之感,一股溫熱液體流入腹部,如飲了瓊漿玉液,渾身舒坦極了。
“這麼···好吃?”張太玄回味了下口感,不愧是稀有靈果,果然美味無比,然而正當他砸巴著嘴,露出傾倒迷離的神色的時候,腹中如燃燒了一團火,傳來灼痛之感。
好在他經曆過不少次這樣的灼痛,而且與以往那種生死不如的灼痛比較起來,朱果帶來的灼痛感,尚在忍受範圍。
他將剩餘兩顆放在一隻木盒裏,壓在被子下,這才趕忙運轉小周天引氣決。這門功法修煉了幾個月,早已熟練,很快進入空明狀態,引導那股液體做周天循環轉動,數個時辰後,液體漸化為一股滂湃如江河一樣的氤氳氣霧,其中有幾縷發絲一樣的火靈光,夾雜在氣霧中。
到天明,張太玄散去手決,感應了下身體,稚嫩的小臉上便是浮現出一股驚喜之色,一夜運轉,赫然淬煉出不少靈力,而且沒有被龍珠汲取走,彙聚成小拇指般乍細的溪流狀,在經脈裏緩緩流淌,在平穩感之外,更給人一種強大力量的感覺。
就這朱果轉化的元氣,還沒有完全淬煉完,觀剩餘的量,一晚上不過煉化了一半,卻已經相當於他數個月的苦修。
帶著這一份收獲感,張太玄邁著輕快步伐,來到河岸灘,他特地做了一個哨子,吹著不同節奏的哨聲,教仙鶴排列成各種陣型,在天空飛舞。
因為有龍珠鎮壓,這群平時日桀驁不馴的仙鶴,乖如綿羊,不一會兒就被張太玄訓練的有模有樣。
仙鶴飛的高,許多人都看見,駐足觀望,嘖嘖稱奇。
一整天訓練,到晚上讓仙鶴散去,自己回了住所,繼續淬煉剩餘元氣,至半夜,元氣煉化所剩無幾,靈力變得粗壯,蔚然有成,經脈裏更是傳來一股飽脹之感,流在腹部的時候,模糊的觸摸到一層氣膜,心頭不禁一喜。
這層氣膜,不是其他,正是封存丹田的氣罩。小周天引氣決中說到過,當經脈裏靈力達到一定程度,靈力便會流向丹田。經脈容量有限,而丹田能夠容納極量的靈力,一旦破開這層阻隔氣罩,便能進入後天第二層境界。
如果說上一次感悟元氣是一隻腳踏入修行,那麼這一次若能夠貫通丹田,則才是真正踏入修行者的行列。
張太玄不敢大意,立馬調整心態,緩緩凝聚力量,某一刻,臉色浮現出一抹決然,驟然使靈力溪流,化為凶猛之槍,狠狠的撞向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