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了走一趟,頭一天蘇晨就讓蘇母收拾好了出門要帶的東西,然後親自準備好了馬車。
第二天一早,蘇晨就帶著李雪和孩子坐上了馬車,由王鏢頭親自趕著馬車,另叫了鏢局裏兩位高手騎馬護送,一行人離開了村裏,出發前往隔壁縣薛家。
剛離開村裏,一路上便遇見了好幾撥難民,應該都是聽說了他們村的粥棚,往那邊趕的。
到處都是一片荒蕪,路過的村子大多也都沒了人煙,隻有一波又一波餓的半死不活的難民,看到他們的馬車,目光中都滿是貪婪,要不是一旁護送的兩位腰間掛著大刀,一臉凶神惡煞,帶著殺氣的眼神嚇退了他們,說不得就有難民不要命的上來撕搶馬車了。
馬車走了一上午之後,便離開了雅安縣的地界,到了鳳恩縣,鳳恩縣的情況卻似乎比他們雅安縣更加糟糕,一路上都看不到幾個難民,偶爾見到了也都是隻剩下骨架的屍體,一路上見著的唯一活物,可能就是屍體周圍的蚊蠅了。
一直到了縣城周邊,才偶爾見到幾個活人在野外刨樹根。
等到了鳳恩縣城外,也隻感覺到一片死寂,城門口沒了守城的官兵,想進城的人也都是隨進隨出,一個個瘦骨嶙峋的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
等進了城裏,也差不多是一片死寂,各種店鋪都關著門,或掛著鎖,街上偶有一兩個走過,也都是來去匆匆。
趕車馬車在縣城轉了幾圈,倒是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之後鏢師才好不容易拉著兩個路人打聽到了薛家的位置所在。
等到馬車到了路人所指的薛宅門口,王鏢頭就疑惑開口,“這怎麼是沈宅啊?走錯了?”
蘇晨卻已經撩開了簾子,開口應道,“應該沒錯,去敲門看看。”
一旁的鏢師就跳下了馬扣響了宅院的大門,好一會兒沒反應,蘇晨讓李雪抱著孩子先呆在馬車裏,自己也跳下了馬車。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裏麵才總算傳來了動靜,“誰啊?”
門沒有開,隻傳來了一個聲音問道,“幹什麼的?”
蘇晨蹙了蹙眉,耐著性子開口應道,“我是蘇晨,找薛綰兒。”
然而裏麵卻傳來了一聲,“什麼蘇晨,不認識,薛綰兒也不住這兒了,趕緊走,我們家不迎客。”
說完就沒了動靜,饒是早有了心裏準備,聽得裏麵人的回來,蘇晨心裏還是升起了一絲薄怒,深吸了一口氣,才再次開口,“我是薛綰兒的哥哥。”
過了許久,門終於從裏麵打開,開門的家丁站到了一旁,從裏麵出來了一個中年胖婦人,邊打量著蘇晨邊開口說道,“你就是當初那個被薛家賣掉的薛綰兒的哥哥?”
蘇晨微微頷首,“郴州遭遇大旱,也不知親人情況,所以特來探望一二。”
胖婦人看了看他們身後的馬車,開口應道,“你們是來投奔的吧? ”
蘇晨應道,“不是,隻是來探望一二,您是?”
胖婦人打量著蘇晨,“我是薛綰兒的後娘沈美麗,你可知道薛綰兒去了哪兒?”
蘇晨看著胖婦人,“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