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之點了點頭,兩人就像是多年沒見的老友一般又聊起了一些其他問題,一點要打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一旁早就心神緊繃的蘇淺淺鬆了一口氣,她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見到一位太虛觀的弟子,這是多麼的榮幸,要知道太虛觀的就兩人,一師一徒,百年才會出世一次,乃是十大宗門中最超然的存在。
本想著這位太虛觀的弟子會囂張跋扈,一言不合就與陸長生打起來,卻沒想到兩人相談甚歡,不但沒有打起來的意思,甚至有可能化幹戈為玉帛,若是能攀上這位太虛觀的弟子,那麼陸長生就在也不用擔心十大宗門對他怎麼樣了。
當陸長生說自己是個卑微的小人物時,蘇淺淺心底不由鄙視,這家夥哪裏是在謙虛,分明是在忽悠任雪之這個老實人,擔心任雪之出來的是道身,身上沒有帶多少東西,打劫起來也沒多大勁。
“高興是你什麼人?她也是先天道身,擁有道眼,可洞察一切,我想她應該和你有關係吧。”陸長生突然問道。
“高興?”任雪之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她也是先天道身擁有道眼嗎?不知陸兄可否引薦,家師說,先天道身和先天道身在一起修煉,可成就長生。”
“你師父是忽悠你的,來吧,我們全力一戰。”陸長生突然出手,魔刀出鞘,順勢劈落而下,刀勢如龍,刀氣如虹。
麵對這驚天一刀,蘇淺淺驚訝的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兩人剛才還聊的好好的,為何突然就大打出手!
此時,看著任雪之,她真的有些為他感到同情,遇上陸長生這麼一腹黑的貨,也就是他的悲哀。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麵對這一刀,任雪之並沒有任何表情,他隻是輕輕的橫移,便躲過了刀鋒。
“轟隆”一聲巨響,在任雪之的身邊劈出了一個巨大的溝壑,刀鋒入骨,駭人至極,但任雪之卻處變不驚,反而平靜道:“不錯,風殘陽的魔刀,臻至化境,連我也要飲恨,隻可惜陸兄並不精煉。”
陸長生似乎也不驚訝任雪之能避過這一刀,他本就是試探,看看任雪之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太虛觀是不是浪得虛名,但這一刀下去,他知道了,這個家夥若是全力出手,兩人必然是一場惡戰。
“陸兄,我太虛觀雖以道法聞名,但劍法卻也不錯,專門用來對敵的有五種劍法,太易為首,太初為輔,太始次之,太素再次,太極為末,這五種劍法,我隻修得四種,最強的太易還未悟透。”任雪之輕輕的拔出了劍,握在手中,嘴中自語。
這是一把普通的劍,劍身上沒有特別之處,甚至還有幾個豁口存在,但陸長生卻在這把劍中感受到了歲月的滄桑,並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
“陸兄既然以魔刀待之,那我便以太極回禮。”任雪之揮動長劍,沒有驚人的劍光,也沒有滔天的劍氣,他隻是用劍在虛空中畫出了太極陰陽。
當真元灌入之後,陰陽成圖,一黑一白兩條魚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化為了兩把道韻非常的寶劍朝陸長生斬了過來。
看似緩慢,可到了陸長生眼中卻變得迅速無比,他感覺到了規則的束縛,整個人都陷入了這太極劍的劍勢之下,劍很快,但他的人卻很慢。
“魔刀技,一刀一世界!”陸長生閉上眼睛,嘴中輕喝,以刀勢鎖定了任雪之,當他進入刀的世界之後,劍的世界便消失了。
“鏘”金鐵交加,刀鋒與劍鋒對碰在一處,強大的氣勁衝的蘇淺淺身不由己的倒飛而出,懸空寺的殘壁斷垣皆化為齏粉。
兩人都後退了一步,陸長生還有分出意念護住蘇淺淺,若不是如此,恐怕蘇淺淺這一下就得身隕在此。
“陸兄到是仁義。”任雪之依舊麵無表情,他感覺得出剛才的對碰中,陸長生還在分心。
“我可是世人眼中的大魔王。”陸長生握著刀,自嘲,“來吧,一招分出勝負!”
任雪之卻搖了搖頭:“今日就此罷手,待來日陸兄心無旁騖,我們在決一死戰!”
說完,不等陸長生回答,任雪之再次踏步虛空,抬劍便將虛空斬出了一個巨大的裂縫,出現了另外一片天地,他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卻留下了一句話:“我此次出世是去參加京都的屠魔大會,希望到時能在京都看到陸兄。”
話音消失,裂縫也緊跟著愈合,蘇淺淺麵色慘白,這個太虛觀的傳人實在太恐怖了。
“屠魔大會?”陸長生咀嚼著這句話,他現在才是大魔王,屠什麼魔?但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難道說是黎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