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陸長生離去,黃曉蔓臉色蒼白,那股壓力再次降臨時,她幾乎臉色扭曲。
“殺了我!”黃曉蔓開口,她的一生是扭曲的,她曾經也隻是一個普通人,然而機緣巧合下進入了陰符教,才改變了她的一生。
進入陰符教這個弱肉強勢的邪派中,她隻是一個侍女,隨時有可能被她的主子殺掉,拿去喂養鬼王。
然而路是她自己的選的,她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她隻恨自己不夠強大,所以她一路上都在不擇手段的變強,直到她殺了聖女,又殺了陰符教的老怪物,成為了一教之主,雖然這是用鮮血鑄就的,她卻不後悔。
直到現在踏入這裏,她也不後悔,隻怪自己不夠強大,她知道自己必死,所以請求陸長生給她一個痛快。
陸長生有些驚訝,回過頭猶豫了一下,最後卻拔出了魔刀,一刀劈落,黃曉蔓直接被劈成了兩半,屍體落入了星空深淵。
魔刀歸鞘,陸長生沒有半點罪惡感,上剛才他不殺黃曉蔓,確實是想讓她受點折磨。
“你......”見陸長生走過來,寧傾城咽了咽口水,臉上有些畏懼,她感覺現在的陸長生讓她很陌生,盡管兩人相處的並不久。
“細伢子,你到底得到了什麼傳承,為什麼俺感覺你身上的氣息變了。”陸大海到很直接。
“我經曆了九百年,你們信嗎?”陸長生又想到了那個男子和女子,九百年,九世輪回,他們始終沒有得到對方的那個答案,就如同女子那句,我在你身邊,你卻忘了我是誰。
又或者是男子最後醒悟,可他卻還沒等到女子的到來,便生機全無的跌落了深淵。
黃曉蔓和陸大海都有些不可思議,然而當陸長生將整個過程複述了一遍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相信了,撒謊誰都會,但如果要想在撒謊時流露出陸長生那種傷感,幾乎是不可能的。
“多情總是空餘恨。”寧傾城望著星空,自言自語,她想到了和李青糾葛,自己當時真的很傻。
“為什麼,他們總是見不到呢?”陸大海卻沒有太多的感動,反而是奇怪兩人總是差那麼一分一毫。
這個問題卻讓陸長生一震,在那一夢的九百年裏,他似乎從沒這樣想過,這也難怪,當時他完全深陷進去,除非是心如鐵石,要不然誰也免不了會像他那樣。
但現在,他卻覺得不一樣,隻是他冥思苦想,卻也不明白那兩人為什麼會那樣,如果是真實發生的,那兩人還在繼續輪回嗎?
“牛郎織女,每年都還能見上一麵呢,然而他們卻........”後麵的話寧傾城沒說下去,顯然有些不忍。
“難道他們是牛郎織女不成?”陸長生突然生出了一個古怪的猜測,然而很快有拋諸腦後,神話也許有些真的存在,但牛郎織女卻非常扯淡。
可陸長生反過來一想,又不確定了起來,如果說真正的牛郎織女,像男人和女人那樣在不斷輪回,而自己所熟知的那個傳說,隻不過是人們對美好事物的憧憬呢?
將這些稀奇古怪的猜測全都拋開之後,陸長生突然想到那一夢之後,自己在回到青銅棺槨內的一幕。
當時出現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告訴了他很多事情,然而在他出來之後,他本應該很清晰的記憶,卻像是被切割了一樣,斷斷續續。
他隻記得這個聲音告訴他,李青是屍家的奴才,一個連屍家弟子都算不上的人,然而就是因為他,將整個屍家弄的四分五裂。
至於一些更重要的東西,陸長生有些頭緒,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讓他很迷惑。
“是什麼人布下了這樣的局,又是什麼人讓那對男女如此世世輪回?”陸長生想到這裏,突然感覺一陣頭痛,最後他隻能放棄繼續推測下去。
他到是想用道書來推測,然而道書卻顯示出一片迷霧,似乎這青銅古棺內的一切,都是無法推測的。
“別想了,細伢子,有些事情本來就是沒有答案的。”陸大海目光睿智,完全沒有以往的呆傻。
事實上陸長生從來不認為大哥呆傻,相反他大哥很聰明,隻是一直用呆傻來掩飾自己,所以被人當作是傻子,可其實把大哥當作傻子的人,他們才是真正的傻子。
“嘿嘿,細伢子,你準備什麼時候把她娶回家?”陸大海臉上又掛起了憨厚的笑容,毫不忌諱的在這詭異的地方為自己的弟弟籌備起了終身大事。
“這是你和姐姐的約定,和我沒有關係,你.....你要說,就等姐姐醒來,到時候.......”寧傾城當然知道這個她說的是誰,但她話還沒說完,臉卻不由自主的羞紅了起來,她和姐姐融合之後,已經是一個人了。
“嘿嘿,俺看出去,咱就把這事給辦了吧,先生米煮成熟飯在說。”陸大海的奔放讓陸長生實在無言以對,隻能沉默著去尋找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