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蘇姝搬過圈椅又站在正房前守門的倆個小丫鬟,看著跪了滿庭院的人,也默默的跟著跪下了。

鬆軒徹底的安靜下來。

幾十個人跪在庭院裏,場景也特別壯觀。

秀兒的嘴角不自覺抽搐了兩下。

蘇姝反而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了杏兒麵前,問她:“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讓你跪下?”

杏兒抿了抿唇,想起昨兒半夜發病的二少爺,回答道:“是因為二少爺。”

“你也不笨啊,那為何不在與哥兒發病的第一時間去給他請大夫?而是憑你自己的經驗做事?”

蘇姝說到最後一句話,陡然嚴厲起來,“還是說,你不拿與哥兒的命當命?”

不拿二少爺的命當命?這樣的罪名壓下來,杏兒被嚇懵了。

她反應過來後,就“砰砰砰”地磕頭,“奴婢對二少爺一片忠心,日月可鑒。大小姐可以明查……奴婢隻是想著夜深了,二少爺又病著,而寧大夫也年紀大了,折騰來折騰去的,反而對二少爺的身體有損,便自作主張讓二少爺喝了些常用的湯藥……”

一聽就是在扯謊。

不僅扯謊,還反而把自身的責任都摘幹淨了。

蘇姝眸光冰冷,“這麼說來,你做的決定都是對的?我責怪你,反而是有錯的一方了?”

“奴婢不敢。”

杏兒的額頭都磕出了血印子,才被喝令停下。

她額頭疼的厲害,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是奴婢不應該自作主張,大小姐責怪的對。”

蘇姝又去看跪在杏兒身旁的芙兒,“你呢?可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

芙兒看到杏兒的狼狽慘狀,藏在袖子裏的雙臂直發抖。

她也給蘇姝磕個頭,“奴婢理當連夜去請了寧大夫過來,不讓二少爺受罪到天亮。”

聲音發顫,但是條理卻很清楚。

沒有埋怨誰,也沒有借此說杏兒攔她的事情……果然是個聰明人。

蘇姝對比了下她和杏兒的行為,心裏有了計較。

管事的李婆子是個精明人,還沒有等到蘇姝開口去問她,先左右開弓給自己來了兩個耳光,“大小姐,老奴也有錯。老奴明知道二少爺尊貴,生病了卻在觀望,就應該連夜去請了夫人和您過來……實在是該死。”

“你倒是伶俐,不等我問話就先認了錯。”

蘇姝笑眯眯地,又走回了李婆子的身邊:“我記得,你是趙姨娘安排過來鬆軒的?”

與哥兒是家裏正經的嫡出少爺,他夜裏病了,替他做主的反而是這群奴仆了?

還真是尊卑不分了!

也是時侯換一批人來伺候與哥兒了。

李婆子不明白蘇姝話裏的意思,卻也開口承認下來,“奴婢確實是趙姨娘安排過來伺候二少爺的。”

蘇姝“嗯”了一聲,坐在圈椅上看自己剛修過的圓潤指甲,“從今天起,你不必再做鬆軒的管事婆子了。至於要做什麼,去找趙姨娘吧,她總能給你個事情做的。”

趙姨娘既然能送了李婆子過來,想必也是有所圖謀的,她就不相信趙姨娘是單純為了與哥兒好……既然如此,她就打發了李婆子,先給趙姨娘一個耳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