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川的眉目不自覺舒展開來。

他和蘇姝道了謝。

蘇姝桃花眼微彎,催促道:“你喝呀。”

阮清川:“……”

他端起茶盞,被蘇姝盯著,一口氣喝了半盞茶水下肚。

蘇姝看到盞碗裏還剩下半盞茶水,問道:“你怎地不喝完?”

“……我喝多了茶水,喝不下了。”

一上午的時間,阮清川的心都像是在熱油裏翻滾,什麼滋味都有了,卻隻能幹坐著。

在此期間,他的確喝了許多的茶水,至少也有兩壺吧。

“好吧。”

蘇姝已經和阮清川說了好幾句話來試著緩和做完決定後的緊張,但還是無濟於事。

她卻仍然選擇毫不後退。

蘇姝喚“阮清川”,十分的嚴肅正式。

她說道:“你回去之後,找媒人過來家裏登門提親吧。這次不是相看,是直接提親。”

阮清川:“……”

巨大的驚喜突然砸下來,穩重如他,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蘇姝也不催他給回應,隻是看他俊雅臉上的表情慢慢由驚喜變成歡喜……

那樣溫柔的人歡喜起來竟然也是隱藏不住的。

眼神裏的笑意似乎都要溢出來。

阮清川那樣的歡喜,卻讓蘇姝無端的心酸,她悄悄紅了眼睛。

前世的阮清川在登門給她提親時?

也是這樣的歡喜嗎?

阮清川控製不住的起身,長籲一口氣,連清雋的眉眼都生動起來。

他衝著蘇姝點頭,有種青年人獨有的意氣風發,“我會找媒人過來,會做好一切的準備,你會風風光光地嫁給我。”

蘇姝朝他笑,“我知道,所以一切就交給你了。”

連我也會交給你。

阮清川也跟著笑:“一切就交給我。”

蘇姝約莫著阮清川這次是心裏真舒服了,差不多都能忘記今兒的事情了。

她剛想再問問他是否覺得安心時,花廳已經傳來了秀兒和蓮兒揚聲給蘇鴻問好的聲音。

“給老爺請安。”秀兒和蓮兒像是扯起了嗓門,又是齊聲喊的,很是響亮。

嚇得蘇鴻差點打個趔趄。

他皺起眉頭,“你們倆是怎麼回事?聲音那麼大,我又不是聾子。”

蘇鴻站在門口教訓起秀兒和蓮兒,“我記得你們倆人是大小姐的丫鬟……也是奇怪了,你們不去跟著大小姐伺候,來花廳裏做什麼?”

秀兒到底年長些,比蓮兒還穩得住。

她屈身行禮,說道:“我們家大小姐讓奴婢過來問問老爺下午有沒有空餘的時間……教二少爺讀書的那位先生病了有幾日了,大小姐的意思是和您商量著,想再給二少爺請一位先生過來府裏。”

蘇琪與雖然不參加科舉,但讀書識字還是有的,是蘇鴻在外麵請了先生回來府裏教導的。

秀兒的這套說辭是蘇姝臨時想到的不假,但那位教導蘇琪與讀書的先生也確實是病了。

蘇鴻愣了愣,問道:“孔先生病了?”

他給與哥兒請的先生是個老舉人,考了大半輩子也沒有考上進士,後來也泄氣了,不再去考。但是真本事還是有的。姓孔,全名孔越。

“是的。”蓮兒接過話茬:“大小姐還讓奴婢去請寧大夫給孔先生醫治呢。”